“走吧。”等苏简上了楼,董致远才开口。
黑色小轿车远去,苏简从转角处出来,拿出白天南沁给他的名片,手指在“国家绘画协会副主席”几个字上来回,最後拨通了电话。
“喂,哪位?”
苏简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宝宝?是你吗?宝宝?”南沁却很兴奋,许是感应到了什麽一样,猜出来是苏简。
“是我。”苏简回答,“我想回家,试试。”
“好好好,你现在在哪儿,我们来接你。”南沁激动的说。
“太晚了,明……”
“不晚不晚,你给妈妈一个地址,我们马上过来。”南沁打断他,并且对旁边人说,“快叫司机,宝宝要回家了,我们快去接他。”
苏简那一刻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他的心脏跳动的极快,好像知道自己被期待着。
“好。”他回答。
南沁的行动力很快,在知道自己的地址,追问了一句为什麽在医院後,不仅亲自来了医院,还带了福满堂疗养院的救护车。
福满堂,一个顶级疗养院,每个月花费十几个都是小意思。
“这里条件太差了,我们把苏大叔转到福满堂去,那边条件好。”南沁握住苏简的手,看着病床上的老人,心疼的无法自拔,“宝宝,辛苦你了。”
苏简对于这种毫无保留的情感有些无所适从,只好勉强笑笑。
一直到凌晨一点,才把苏明春安置好,在南沁坚持下,苏简和她回了家。
南沁所说的家,是一个四层的别墅,因为到家的时候太晚,并没有惊到家里其他人,南沁带苏简到四楼房间,给他拿了一套家居服,催促他去洗了澡,而自己则坐在房间里等他。
温热的水从头顶流下,灌进手臂上的伤口还有些疼。
医生反复强调过要定期换药,不能见水,但他没时间,也没钱。
伸手擦去镜子上的雾水,镜子里的人消瘦,苍白,却偏偏长着一双迷人的狐狸眼,嘴角的咬伤平舔了几分色欲。
苏简穿好衣服出去,南沁拿着吹风等在沙发上。
她说这个房子是从做DNA那天就开始为他布置了,一切用的穿的都是全新,并且清洗过的,包括他身上那件家居服。
“你手怎麽了?”家居服是短袖,南沁这才看见苏简手臂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有三个还缝着线,“怎麽嘴巴也磕着了?”
“嗯。”苏简点头,他明白安闫泽并没有告诉南沁他的血液标本是如何被拿到的,“不小心摔在玻璃上了。”
“都感染了。”南沁拉他坐下,仔细看着伤口,没有缝线的几个还好,只有些微泛红,但有个缝了五根线的伤口不仅红,还肿,缝线都快撑开了。
“我叫医生来给你处理一下。”说着就去拿手机,“太晚了,不用了。”苏简拦住她,“吹干就好了。”
“不可以。”南沁拒绝,“伤口感染是大事,不能耽搁。”
“妈,帮我吹下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