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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聋了三天我的钱还能自己生崽（第2页）

谁还去买沈家的高价米？

傻子才去！

一时间，沈家遍布全城的粮铺门可罗雀，几万石囤积的粮食，在江南潮湿的天气里，开始散出不祥的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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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府书房里，沈世昌听着管家们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汇报，气得浑身抖。

西市的刺杀行动失败，人被当猴耍；经营了百年的商路被一夜斩断，货物堆积如山；引以为傲的粮食战，更是被对方一个“五折大甩卖”打得溃不成军，自己仿佛成了那个囤积了一屋子显卡，却遇上矿难的冤大头。

“砰！”他一掌拍在紫檀木桌上，上好的木料应声裂开一道缝。

他双目赤红，状若疯虎，指着门外，声音嘶哑地咆哮：“苏晚照！她一个耳朵聋了的废物，她是怎么算到这一切的？！她人呢？她在哪儿？！”

他的cpu，在接二连三的打击下，已经快要烧干了。

他想不通，完全想不通，自己精心策划的每一个环节，为何都像是主动把头伸进了对方早就挖好的坑里。

就在沈世昌暴跳如雷，准备不计代价调动所有私兵，强攻西市那个扎眼的“金库”时，沈家真正的核心地库里，另一场无声的背叛正在上演。

护库长老沈康，一个在沈家服役了四十年的老人，正借着昏暗的油灯，小心翼翼地拆解着地库最后的防线——自毁机关。

他花白的胡须微微颤抖，但一双手却稳如磐石。

他剪断了连接着火油坛和引信的最后一根线，然后吃力地将那几十个装满了火油的大坛子，一个个搬到了偏僻的储藏室角落，用厚厚的油布盖上。

做完这一切，他疲惫地靠在冰冷的石壁上，手指轻轻抚摸着墙上镌刻的一排排名字。

那是历代沈家护库人的姓名，他的父亲，他的祖父，都在上面。

按照规矩，他死后，他的名字也会被刻上去。

这本是无上的荣耀。

“辱库三十年……”他低声呢喃，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悲凉与决绝，“沈家……早已不是当年的沈家了。”

他想起了自己那个患有严重肺痨，被各大名医判了死刑的幼孙。

就在他绝望之际，一瓶药，一张药方，通过一个意想不到的渠道送到了他的手上。

赠药之人，正是苏晚照。

如今，他的幼孙已经能下地玩耍，笑声清脆。

一边是家族所谓的“忠诚”，一边是孙儿鲜活的生命和公道人心。

这道选择题，他做了很久。

“今日我沈康以叛，成全的，是这天理正道！”他迈步时，一个精致的小瓷瓶从他宽大的袖中滑落，掉在地上，出清脆的响声，但他并未回头。

晨曦微露，东方的天空泛起鱼肚白。

苏州城外的官道上，一队气势威严的仪仗正缓缓而来，旗帜上一个斗大的“税”字迎风招展。

朝廷派来的税监使，距离苏州城已不足十里。

高高的城楼上，谢昭迎风而立，目光越过沉睡的城市，最终落在了西市街角的那家“苏记金库分点”。

他知道，那里将是今天所有风暴的中心。

他转身下楼，穿过寂静的街道，来到苏记药铺。

铺子里，苏晚照已经起来了，她没有看账本，也没有摆弄药材，而是静静地坐在一张巨大的苏州舆图前，手中握着一支笔，笔尖在舆图上的西市位置，轻轻地点着，仿佛在演奏一无声的交响曲。

谢昭走到她身边，在她温暖的手心里，一笔一划地写下：“沈世昌已调集所有私兵，狗急跳墙，欲在税使进城前，强夺西市金库，坐实你的‘非法集资’之罪。”

他顿了顿，感到她手心微微一紧，于是又补充了一句，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是说给自己听，也像是说给她听：“别怕，我的筹码，比他那个金库要大得多。”

苏晚照缓缓抬起头，清晨的光线透过窗棂，照在她平静的脸上。

她失聪的耳朵让她隔绝了外界所有的嘈杂，也让她拥有了极致的专注。

她看着谢昭，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没有丝毫的慌乱，反而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她拿过他的手，翻转过来，用指尖在他的手心，同样一笔一划，用力地写下了一个字。

那个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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