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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徐念东的懊悔(第1页)

与共和国同龄的徐念东,岁后,几乎每年都会受邀参加中央新闻记录电影制片厂的歌颂国庆的纪录片拍摄。不仅他,和他同龄的同学们也有这个荣幸。

谭笑七上小学后,学校会组织孩子们去幸福大街的崇文区工人俱乐部看电影。一年级时的小孙农,粉雕玉琢,她茫然清澈的大眼睛看着银幕上闪动的那些身影时,不知道其中的一个小伙子在十几年后会一半邀请一半强制地拉自己进入特殊行业。

对于参与过多次拍摄任务的徐念东,最愉快的回忆就是拍摄结束后,制片方会率领所有同学们去珠市口西大街的丰泽园小小吃一顿,丰泽园最受欢迎的葱烧海参,每个人夹两筷子,盘子光光了,之所以说是小小的吃一顿,是因为饭钱是经费拍摄完成后剩下来的一点点,无法担负一帮半大小子的大肚子,那时这个钱有个叫法,“伙食尾子”。

徐念东虽然没有其他同学那么馋,但对于丰泽园回忆还是很愉快的。父亲徐仁就经常出入这类场所,徐仁在津市银行干出很大一份成绩后,奉调北京的银行,职位很高,徐先生不屑欺上瞒下那种官场套路,很多年里职位不上不下,很是稳定。基层大多数员工对徐仁都有着敬佩加听命的心态,因着薪水的关系,徐仁一家的生活水平比起一般家庭,是望之莫及的。比如丰泽园的葱烧海参,东来顺的涮羊肉,全聚德的烤鸭,徐念东几乎每年都能吃一轮。

徐仁也曾想过如果自己娶的不是脸上有麻子的李翠花,而是一位风姿绰约的太太,哪怕是一位看上去很正常的女人,他会不会经常带着太太儿子一起去吃北京烤鸭。

偶然有过这类想法后,徐仁会惊觉,然后一拍额头,我这是想什么哪,李翠花对自己那是百分之一千,千分之一万的依顺。更何况要是换一个女人当老婆,这么个聪明伶俐的儿子去哪里找?月亮之上?

比起老婆,徐仁更爱儿子,对儿子抱以极大的期望,他希望儿子能子承父业,考进燕大金融系,从私心来说,自己也能照应一下。

徐仁一家搬到北京后,住进石碑胡同的一个大院里,虽然不像在津市的家是个独门小院,但徐仁觉得这样更好,徐念东可以和更多的孩子玩在一起,徐仁觉得一个人的人脉,应该从幼儿园开始培养,

石碑胡同东起绒线胡同,西边是西长安街,之所以叫石碑胡同,是因为曾经建在这里的锦衣卫故址大堂有锦衣卫题名碑。

石碑胡同最大的特点是往东走不远,就到了天安门广场,那是无数中国人向往的地方,不论过去还是现在,每天都有数不清的男女老少,涌向这个神圣的地方。

少年徐念东,更是无数次地徜徉在广场,望着飘扬的五星红旗,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有朝一日,为国效力,为祖国的金融事业添砖加瓦。

受那个年代的交通工具和公车线路所限,徐念东就算听说过龙潭湖,也不知道具体方位。其实从前门西大街坐上公车往东到崇文门,换乘路公车坐五站地,在光明楼下车往南走几步,就能看见龙潭湖东湖北岸那些横七竖八的,没有一棵是直的的歪柳树。年夏天一场巨大的冰雹加暴雨后,本来很直的柳树被砸得东倒西歪。后来徐念东常在这些歪脖子柳树下徘徊和读书。

十六岁的徐念东一家被轰出石碑胡同,搬到龙潭湖东湖老头山下西南不到o米的一排烂平房里栖身,和石碑胡同比起来,一个地狱一个天堂。冬天透风,夏天漏雨,摇摇欲坠。

老头山海拔米,山顶有个亭子,徐仁经常带着儿子在亭子里读书交谈,北京最炎热的季节里,坐在山顶也能感受到拂过爷俩脸上的一阵阵凉风,徐念东后来回忆,自己的世界观就是在老头山顶的亭子里完成的。

徐念东一家只在龙潭湖东边的烂平房里住了不到一年半,徐仁岳父在北京医院去世,惊动了同在北京医院养病的当初在津市提拔徐仁的大人物,他才知道徐仁一家的遭遇,虽然自身尚且难保,大人物还是下令让徐仁一家搬回石碑胡同。

徐念东现自己是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龙潭湖的,而住在这里的那些日子里,他却无时不刻地盼望立刻离开。在他散步和锻炼时,从没注意过有个眼神清澈愚蠢的粉雕玉琢般的小姑娘,在一个小男孩的带领下,在湖边玩耍,嬉戏,欢笑。

后来徐念东读到一古诗,完美表达了自己当初离开老头山的心情,那是唐朝刘皂的【旅次朔方】:“客舍并州已十霜,归心日夜忆咸阳,无端更渡桑干水,却望并州是故乡。”

虽然龙潭湖到石碑胡同的直线距离不到三公里,坐出租车不出起步价,但是在十八岁的徐念东心里,如同并州到咸阳那样遥远,并州就是太原,距离西安六百公里。

徐念东第一次对孙农起杀心时,闪进脑海里的第一个方法就是沉塘,把她沉到龙潭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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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岁时的徐念东跪在北京医院姥爷的病床前,望着生命力渐渐远离的老人,终于体会到什么是悲伤。

同样悲伤的还有徐仁,岳父对自己可比亲爹要好得太多了。

解放初期,徐仁在津市银行大有作为时,把他轰出家门长达五年之久,不管不问的父亲找上门来,请求儿子对徐家进行护佑。徐仁告诉曾经是他爹的那个人,如果老仆人还在,他一定会重回徐家,既然斯人已逝,那他与徐家的唯一纽带就不在了,麻烦这位徐先生出去,作为徐先生曾经的儿子,请不要让我骂出“滚”字。

对掺杂着愤怒与失望离去的父亲,徐仁漠不关心,想起老仆人之殇,他再次痛哭,生育之恩怎抵二十多年的养育陪伴?

姥爷去世年后,醒来的徐念东现身处不知道方位的房间深处的铁笼子里。他的专长就是辨别方向,不管给他扔到深山老林还是闹市,都能准确地辨别出哪边是东,后来孙农也传承了老师这个本事。

但是辨向得有参照物啊,你把老子关到这么个破笼子里,我知道哪边是北?你凭什么关老子,老子给你钱让你送我过海跑路,你他妈跟孙农那小妖精联合起来害老子!

笼子外边那个美艳的女人笑盈盈的,告诉嗓子干哑的徐念东,尽管叫,喝水是个小时以后,那女人消失在山一样钞票后,刺眼的灯光突然关闭,徐念东眼前那座钱山的影像久久不散,一声咳嗽打飞了他脑海里的图像,吓了徐念东一跳。

“你是谁?”

俩人同时问,声音自对面二十米的地方。

对面那主的笼子在这间屋子最里边,不像徐念东能看见那些钱,至于那些钱到底有多少,徐念东还没来得及计算。那人比徐念东激动的多,老多年没活人跟他讲话了,那个女人每次都是一言不地把装着饭菜的铁盘放在笼子下边的推拉盘里,虽然此时什么也看不见,但是感受着鬼哭狼嚎的这个真实具体的人,他觉得快意和喜悦,终于有活物陪我渡过漫漫长夜了。

【基督山伯爵】!徐念东一激灵,他不由得激动起来,难道我遇到了法利亚神甫?

黑暗中一来二去,不大工夫就搞清了彼此的身份,当然有所保留的徐老师留下了三分话,原来一边是好几年前欠钱不还的赌徒无赖,一边是孙农的老师?赌徒不明白,孙农是谁?你老师怎么被那个阎王一样的吴尊风抓到这里来了?

知道赌徒在这里苟活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后,徐念东更害怕了。他不能想象自己在这个黑暗所在里被关上一个小时会不会疯,虽然他现在就在度过他的第一个小时。

开始被关进来时,赌徒也想着每天在笼子什么地方划一道,直到指甲都磨没了,笼子的铁条上也看不出个一二三四五,关键是,他无法感知时间,也就放弃了。

顺便说一句,海市话,一二三四五六七,读作“一路打的猴拉稀”,你别笑,留神腰带笑蹦了走光,真事!

恐惧过后的徐念东,现自己失禁了!恶心之余他更后悔了,当初要是听从父亲的期望进入银行界,怎么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徐念东唯一留存的希望,就是吴老板要钱不要命,自己就能活下去,活着就有希望。而且那个瘦猴把自己从湛江关进这么一个黑黢黢的所在,肯定不是为了要命!按照受训内容,他接下来要想办法弄清楚这是个什么所在,看看能不能把钥匙骗过来,一定在那个女人身上,争取能让她走到笼子边,制服她,掏钥匙,跑。

饥渴难耐的徐老师想起了自己受训时,教官教过他处在这种环境时该做的,虽然铁条膈屁股,但是回忆起受训内容的徐老师,开始端坐,把脑袋摆正,意念聚集于丹田下方,入定,再分出一部分意念狂想酸梅,陈醋和柠檬,试图让自己的神经驱动舌头和喉咙,分泌出一些水分来,滋润焦渴的喉头。他后悔刚才醒过来时的失态,让外边那个美艳女人和对面这个不知面貌的前赌徒看笑话。

很快,对面那个前赌徒惊奇地听到这边出了鼾声。

梦里。徐老师抓住了孙农,梦中的徐老师依然是个绅士,面对被捆绑的女学生,他也没有一点点类似吴尊风想看孙农腿粗不粗的邪念歪脑筋,泼天的愤怒和仇恨使得他一次又一次地杀死那个女孩,从沉塘到刀扎斧劈,扔坦克下边碾,从飞机上往下扔,周而复始,以至无穷。后来有部美剧叫做“一千种死法”,剧本编剧应该请教徐念东的诸般创意,肯定大受心理变态者的欢迎和好评。

杀孙农杀得筋疲力尽的徐老师醒来时,对面一句“你呼噜打得真响”,将徐念东的心情重新打入比周围的黑暗还要黑暗的黑暗中。

接着对面又一句“我进来后就没象今天睡得这么好过”,徐念东终于大哭起来。

他上次大哭还是母亲李翠花逝世的时候。

徐念东的姥爷离世十二年后,母亲因病离开了人世,胰腺癌就是从病到逝去的时间非常短促。这年李翠花五十岁,在现代人眼里,这还是很年轻的岁数。徐念东知道,母亲的去世和她对自己职业的担惊受怕以及焦虑有着很大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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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身贫寒,脸有麻子的李翠花,虽然见识不多,但是教子有方,徐念东的性格平稳就是母亲教导出来,在龙潭湖的那段岁月里,即使丈夫和儿子随时会被找上门来的小将们拉出去批斗,当爷俩回来时,李翠花仍然会第一时间把儿子叫过去,告诉他乌云终将散去,曙光就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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