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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初遇刁难(第1页)

卯时的梆子声刚在王府巷陌里撞碎寒气,江兰已攥着缠满布条的手,踏进了杂役房的小厨房。昨夜敷的草药虽让指尖裂口稍缓,可一沾着清晨的冷风,依旧疼得像有细针在扎。她往灶膛里添了把干柴,火星子“噼啪”跳出来,映得她眼底亮了亮——前一日用沸水煮石板消毒,终究是隔着布料,若能直接用热水洗带血的衣物,杀菌效果会更好,也能少让手上的伤口沾些脏水。

小厨房的灶台是用黄泥砌的,边缘裂着几道细缝,上次烧火时还漏过烟。江兰蹲在灶前,小心翼翼地调整柴薪的位置,让火焰能裹住锅底。井水刚倒进铁锅里时,还泛着冰碴子,她用长柄木勺搅了搅,指尖碰到勺柄的凉意,让她忍不住缩了缩手。灶膛里的火渐渐旺起来,热气顺着锅底往上冒,在冰冷的空气里凝成薄薄的白雾,飘到她脸上,带着点暖意,却也让她手上的伤口更痒了——那是伤口在愈合时的痒,混着冻裂的疼,格外磨人。

“江兰,你咋又来烧热水了?”小翠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抱着一摞待洗的中衣,见江兰守着灶台,脚步顿了顿,“刘嬷嬷昨天才说过,杂役房的柴薪要省着用,你这……”

江兰回头看了她一眼,手里的木勺没停:“昨天洗的带血衣服,总觉得用石板烫得不够彻底。用热水直接洗,能洗得更干净些,也免得……”她话没说完,就把剩下的“免得感染”咽了回去——跟小翠解释不清,反倒容易惹麻烦。

小翠走近了些,压低声音:“可刘嬷嬷要是知道了,肯定又要骂你。昨天你单独洗衣服的事,她没追究就不错了,今天再用热水,万一……”

“放心,我快着点,洗完就把灶台收拾干净,不让她看出来。”江兰笑了笑,指了指锅里的水,“你看,水快开了,一会儿我洗完带血的,剩下的热水你也能用,省得你手冻得裂口子。”

小翠看着她手上渗血的布条,眼神里满是犹豫,却还是点了点头:“那我帮你看着门口,有动静就叫你。”说着,就走到小厨房门口,背对着外面,耳朵却竖得老高,生怕错过刘嬷嬷的脚步声。

锅里的水渐渐冒起了细密的泡泡,“咕嘟咕嘟”的声响在安静的小厨房里格外清晰。江兰把前一天挑出来的几件带血中衣抱过来,放在灶台边的石板上——这些中衣是从北院的杂役房收来的,上面的血渍虽然不新鲜,却结在布纹里,寻常冷水根本搓不净。她伸手试了试水温,指尖刚碰到水面就烫得缩了回来,只能等水稍微凉些,再把中衣放进去浸泡。

热气裹着水汽往上飘,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想起护理课上老师说的“高温灭菌”,老师当时用烧杯煮着带菌的棉花,说只要持续煮沸五分钟,就能杀死大部分致病菌。现在她虽然没法精确控制时间,可多泡一会儿,总能减少些病菌——杂役房里的宫女们手上都有伤口,她多做一点,大家感染的风险就少一点。

就在这时,门口的小翠突然轻轻“呀”了一声,身子往旁边缩了缩。江兰心里一紧,刚想把中衣从锅里捞出来,就听见一个粗哑的声音带着寒气撞进来:“好啊,我当是谁这么大胆,敢在杂役房私自烧热水!”

江兰回头,只见刘嬷嬷正站在小厨房门口,双手背在身后,脸上没什么表情,可眼角的皱纹却拧在一起,像藏着冰碴子。她身上的深灰色旗装沾了点雪沫子,显然是刚从外面回来,手里的乌木戒尺在指尖转着圈,出“嗒嗒”的轻响,听得人心里毛。

“嬷嬷……”小翠吓得声音都抖了,连忙低下头,双手紧紧攥着怀里的中衣,“是我……是我让江兰帮忙烧点热水的,我手冻得太疼了……”

“你少替她说话!”刘嬷嬷眼睛一瞪,打断了小翠的话,脚步往前迈了两步,灶台边的热气扑在她脸上,却没让她的脸色缓和半分,“杂役房的柴薪和热水,是给主子们预备的,轮得到你们这些小奴才私自用?昨天我就看她鬼鬼祟祟,把衣服挑来挑去,今天还敢浪费柴薪烧热水,是觉得杂役房的规矩管不了你了?”

江兰连忙站起身,手里还攥着湿淋淋的木勺,指尖的布条被水汽浸得潮,伤口传来阵阵刺痛。她低下头,按照规矩回话,声音却没像往常那样带着怯意,反而很平稳:“回嬷嬷,奴才不是私自浪费。这些中衣上有旧血渍,用冷水洗不净,用热水能洗得更干净些,也免得……”

“免得什么?免得你偷懒!”刘嬷嬷的声音陡然提高,手里的戒尺“啪”地一声拍在灶台上,震得锅里的水都溅起了几滴,“洗件衣服还要用热水,你当自己是主子身边的一等丫头?我看你就是不想干活,找借口浪费!杂役房里谁不是用冷水洗衣?就你特殊?”

周围的宫女听到动静,都悄悄凑到小厨房门口,却没人敢进来。张姐站在最外面,看着江兰的眼神里带着点同情,却只是悄悄摇了摇头,示意她别跟刘嬷嬷顶嘴;昨天跟江兰一起留下的赵兰,更是直接低下头,连眼角都不敢往这边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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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翠站在旁边,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想再替江兰求情,可看着刘嬷嬷的脸色,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知道,刘嬷嬷正在气头上,这会儿求情,只会连自己一起挨骂。

江兰深吸一口气,把手里的木勺放在灶台上,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她没有像其他宫女那样瑟缩,反而慢慢抬起头,脊背挺得笔直,目光平静地看着刘嬷嬷,没有丝毫躲闪:“嬷嬷,奴才没有偷懒。这些带血的衣服,若是用冷水混洗,血渍渗在布纹里洗不净,时间长了会生霉,还会……还会生疮。”

她刻意把“交叉感染”换成了这个时代能理解的“生疮”,语气很笃定,像是在陈述一个不争的事实:“咱们杂役房的姐妹手上都有伤口,要是洗衣服时沾了这些脏水,伤口很容易炎化脓;更要紧的是,这些衣服晾干后要送回各院,若是哪件没洗干净,沾了病菌,传到主子身上,让主子也生了疮,咱们整个杂役房的人,谁能担待得起这个责任?”

最后一句话,她特意放慢了语,每个字都清晰地传到刘嬷嬷耳朵里。她知道,刘嬷嬷最在乎的不是“浪费热水”,而是“担责任”——在王府里,只要不牵涉到主子,再大的事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一旦跟主子的安危扯上关系,就算是再小的事,也没人敢掉以轻心。

刘嬷嬷的动作果然顿住了。她扬着戒尺的手停在半空,脸上的怒气像是被瞬间冻住,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她盯着江兰看了片刻,又低头看了看锅里泡着的中衣,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戒尺上的纹路——她虽然不信江兰说的“混洗生疮”,可“主子”这两个字,却像根刺一样扎在她心里。

她在杂役房待了十年,最清楚王府的规矩——要是主子因为杂役房洗的衣服生了病,第一个被问责的就是她这个管事嬷嬷。去年东院的一个小丫头,就是因为给主子铺的褥单没晒透,让主子起了疹子,最后被直接卖到了千里之外的庄子上,再也没回来过。她可不想重蹈覆辙。

“你……你胡说什么!”刘嬷嬷嘴硬地反驳,可声音却没刚才那么硬气了,“杂役房洗了这么多年衣服,也没见谁生疮,更没连累过主子,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

“嬷嬷,奴才不敢胡说。”江兰的语气依旧平静,没有丝毫顶撞的意思,却也没退让,“前几日奴才在杂院时,就见过有姐妹因为洗带血的衣服,手上的伤口烂了半个月,最后还是村里的老嬷嬷给了草药才好的。奴才只是怕……怕这样的事生在王府里,连累了嬷嬷,也连累了大家。”

她特意提到“连累嬷嬷”,就是要让刘嬷嬷清楚,这事不仅关系到主子,也关系到她自己。周围的宫女们听到“伤口烂了半个月”,都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有的还悄悄往后缩了缩——她们手上都有伤口,谁也不想自己的手烂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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