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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给皇帝的第一份 卫生奏折(第1页)

夏夜的风带着几分凉意,却吹不散东偏院的烛火暖意。江兰坐在紫檀木书桌前,面前摊着一张上好的宣纸,笔尖悬在半空,墨汁已在纸上晕开一小团墨点——她盯着“防疾浅见”四个字的标题,心里还在斟酌措辞。桌角堆着三卷草稿,每一卷上都有密密麻麻的涂改痕迹,旁边放着一个空了的墨锭,春桃刚研好的新墨正冒着淡淡的松烟香。

“姑娘,要不先歇会儿?这蜡烛都烧第三根了,您眼都红了。”春桃端着一碗温绿豆汤走进来,碗沿还沾着两粒绿豆,“丫蛋刚才醒了一回,还问您怎么还不睡,说要等您一起吹灯呢。”

江兰揉了揉酸的眼睛,接过绿豆汤喝了一口——清甜的凉意顺着喉咙滑下,稍微缓解了熬夜的疲惫。她看向里间的小床,丫蛋睡得正熟,小手里还攥着白天学卫生知识时画的“水缸远离茅厕”的简笔画。“再等等,奏折得今日写完,明日一早让苏公公呈给皇上。”她放下碗,重新拿起笔,“这是我第一次递奏折,不能出半分差错,尤其是不能用‘细菌’‘污染’那些皇上听不懂的词,得换成宫里人能明白的说法。”

自午后从养心殿回来,江兰就没敢停歇。上次现的水源污染只是冰山一角,她复盘护理课上学员们提过的抱怨——御膳房后巷的垃圾堆成山、杂役房宫女共用洗衣盆导致皮肤病、太监房的衣物混晾在一处……这些都是隐藏的卫生隐患,若只靠口头禀报,恐难让皇上重视,唯有写成奏折,条理清晰地列举隐患与建议,才能真正推动改革。

可“宫女递奏折”在清代从未有过先例。按宫规,奏折需经官员、宗室或太监总管递呈,宫女连“上折子”的资格都没有。江兰心里清楚,这步棋走得冒险,可一想到杂役房宫女因饮水污染腹泻的痛苦,想到漕运船员可能因同样问题误事,她还是咬了咬牙——若因身份顾虑放弃,之前的现与努力都将白费,新政“开源节流”的理念也难以在卫生领域落地。

“先从‘饮水不洁’写起吧。”江兰笔尖落下,墨汁在宣纸上晕开工整的小楷,“入夏以来,杂役房七人染腹泻之症,皆因水缸距茅厕过近,秽水渗缸,饮之则秽物入体,腹痛呕吐——此为第一患。”她特意避开“水源污染”“大肠杆菌”,改用“秽水渗缸”“秽物入体”,既符合清代对“不洁之物致病”的认知,又能准确传达核心问题。

写到这里,她想起在杂役房看到的细节——水缸底部的污水痕迹、水样里的虫豸,连忙补充:“水缸无盖,蝇虫落饮,秽物藏于泥沙,肉眼难辨,需移缸至茅厕十步外,加盖防尘,饮前煮沸,方保无虞。”这些具体建议都来自现代预防医学,却用“移缸避秽”“煮沸去邪”的说法包装,既专业又不突兀。

写完第一患,江兰放下笔,走到窗边透气。院外传来杂役清理垃圾的推车声,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咯噔”声格外清晰——这让她想起第二大隐患“垃圾堆积”。御膳房后巷的垃圾多是剩菜馊饭,入夏后一日便腐,招引蝇虫,这些蝇虫落在食物、衣物上,便是“秽物传播”的媒介。她回到书桌前,继续写道:“御膳房、杂役房之垃圾,多积至三日方清,腐臭招蝇,蝇落食则秽入腹,落衣则疹上身——此为第二患。建议每日辰时清理,垃圾运至城外深埋,勿堆于宫墙之内。”

为让建议更具可操作性,她还特意标注了清理范围:“御膳房垃圾需单独处理,剩菜需当日焚之;杂役房垃圾分‘秽物’(如粪便、腐食)与‘常物’(如碎布、枯枝),分车运输,避免混染。”这些细节都来自她白天的观察,比如御膳房的剩菜常与碎布混堆,加了腐败,也增加了污染风险。

写到第三患“衣物混洗”时,江兰特意停顿了片刻——这是她白天从王嬷嬷口中得知的:杂役房宫女共用一个大木盆洗衣,无论内衣外衣、健康人衣物还是腹泻病人的衣物,都混在一起搓洗,导致近半个月有三人染上皮肤瘙痒症,太医只说是“湿气”,却不知是衣物交叉污染所致。

“宫女太监洗衣,多共用一盆,内衣外衣、病者常者混洗,秽气沾衣,着之则肤生红疹、痒痛难止——此为第三患。”她笔尖微顿,斟酌着建议的措辞,“当分盆而洗:内衣一盆,外衣一盆;病者衣物另洗,洗后用沸水烫之,晾于通风处,勿与常者衣物同晾。”她特意加上“沸水烫之”,既对应现代的消毒概念,又符合清代“沸水去秽”的认知,容易被接受。

三患写完,已近子时。江兰通读一遍,却现用词仍有不妥——“疹上身”“痒痛难止”虽直白,却少了几分说服力。她想起胤禛推行新政时最看重“数据与案例”,连忙翻出的观察记录,在每个隐患后补充具体案例:“饮水不洁案:杂役房小菊、御前太监小李子,饮秽水后腹泻五日,停饮沸井水温盐水方愈;垃圾堆积案:御膳房杂役老张,因近垃圾堆劳作,染红疹三日;衣物混洗案:杂役房青禾,与腹泻者混洗衣后,肤痒七日未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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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充完案例,她又担心“分盆洗衣”会被斥为“铺张”,特意加上“盆可复用,无需新造,只需标记‘内’‘外’‘病’字,轮换使用即可”,既符合新政“节流”理念,又打消了“浪费物资”的顾虑。

“姑娘,您这写的是……奏折?”春桃端着新换的烛台走进来,看到宣纸上“防疾浅见”的标题,眼睛瞬间睁大,“宫女也能递奏折吗?宫规里好像没说过……”

江兰心里也是一紧——她何尝不知宫规限制?可若通过苏培盛转述,难免会遗漏细节,唯有亲自递上奏折,才能让皇上看到完整的隐患与建议。“宫规没说过‘不能’,就有尝试的余地。”她语气坚定,却还是忍不住摸了摸胸口的墨玉佩,“皇上推行新政,本就讲究‘实效’,若是奏折能帮宫里减少病患、节省药材,想必不会拘泥于‘宫女不能递奏折’的规矩。”

话虽如此,她还是反复修改了奏折的开头与结尾,弱化“上奏”的突兀感:“奴婢江兰,御前掌事宫女,近观宫中有疾疫之虞,念及新政开源节流、护佑宫人康健,斗胆呈《防疾浅见》,所列三患皆为亲历,所提三策皆为易行,望皇上垂鉴。”结尾则强调“奴婢无僭越之心,唯愿为新政尽绵薄之力”,既表忠心,又避“越权”之嫌。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防疾浅见》终于定稿。江兰将奏折仔细折好,放进一个紫檀木小匣——这是苏培盛之前送她的,说是“装重要文书用”。她走到里间,看着丫蛋熟睡的脸庞,轻轻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心里满是期待与紧张:这封奏折,不仅是她对宫廷卫生的建议,更是她从“护理教学者”向“新政参与者”的跨越,若能被皇上认可,往后的卫生改革便有了坚实的支撑。

“春桃,你帮我照看丫蛋,我去苏公公那里。”江兰将小匣揣在怀里,快步走向养心殿。清晨的宫墙下,只有少数杂役在清扫,露水打湿了她的宫装下摆,却没让她放慢脚步。路过太医署时,她特意看了一眼——小李子正站在门口活动身体,脸色已恢复红润,见她过来,连忙躬身:“江兰姑娘!多亏您的淡盐水,我这腹泻总算好了!”

江兰笑着点头,心里更添了几分底气——奏折里的案例都是鲜活的,皇上若看到这些实效,定会重视。

养心殿外,苏培盛正站在廊下整理江南漕运的奏报,见江兰抱着紫檀木小匣匆匆赶来,连忙迎上去:“姑娘怎么这么早?可是卫生章程大纲写好了?”

江兰深吸一口气,将小匣递过去,语气带着几分郑重:“公公,这不是大纲,是奴婢连夜写的《防疾浅见》,想呈给皇上,里面列了宫里的卫生隐患和改进建议。”

苏培盛打开小匣,看到“防疾浅见”四个字,又翻了两页,眼睛瞬间瞪圆,手里的奏报差点掉在地上:“你……你这是写了奏折?江兰姑娘,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宫里从来没有宫女递奏折的先例!你这是要破规矩啊!”他声音都有些颤,不是不满,而是震惊——在等级森严的宫廷,宫女连面圣奏事都需层层通报,更别说递上亲笔写的奏折,这简直是前所未有的突破。

“公公,奴婢知道这不合常规。”江兰语气诚恳,“可近日已有七人染病,若不及时解决卫生隐患,还会有更多人遭殃,甚至影响新政奏报传递、漕运物资运输。奴婢斗胆递奏折,不是为了僭越,只是想把隐患说清楚,把能做的改进说具体,帮皇上省些药材钱,帮宫人少受些罪。”

苏培盛捧着奏折,反复翻看,从“饮水不洁”的案例到“分盆洗衣”的建议,每一条都写得条理清晰、有据可查,甚至连“每日辰时清理垃圾”“水缸距茅厕十步”这样的细节都标注得明明白白。他越看越惊讶,最后忍不住咋舌:“你这丫头,真是胆子大!宫女递奏折,你绝对是头一个!不过……你写得确实好,句句在理,连案例都清清楚楚,比有些官员的奏折还实在。”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严肃:“可这事风险不小,若是皇上觉得你僭越,后果……”

“奴婢明白。”江兰打断他,语气却很坚定,“可若是因为怕风险就不做,那之前现水源污染、教大家护理,不都白费了?奴婢相信皇上是明主,会看奏折的实效,不会只看奴婢的身份。”

苏培盛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又低头看了看奏折上“新政开源节流”的字样,心里突然有了主意:“罢了!老奴就帮你这一回!皇上今早要议江南漕运的疾疫问题,你这奏折刚好能用上。老奴先进去禀报,就说‘御前掌事宫女江兰,有关于宫疾预防的急事禀报,事关新政物资运输’,皇上若是愿意见你,你再亲自呈递;若是不愿,老奴再帮你转述,总比直接递奏折更稳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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