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棒她被对手了半个身位,却在冲线前突然加,几乎是贴着地面扑过终点线。
魏无悔在观众席上跳起来大喊:“呆鹅好样的!”等她被同学扶起来时,才现膝盖擦破了皮。
“又不是华强,逞什么强。”他拿着碘伏跑过来,蹲下身想帮她处理伤口,却被她按住手。
“我自己来。”幽兰黛尔接过棉签,指尖却在抖——刚才扑线时,她满脑子都是《银甲骑士》里“为同伴荣誉而战”的句子。
魏无悔看着她泛红的膝盖,忽然从口袋里摸出颗水果糖,哄小孩似的说道:“含着就不疼了,我小时候摔破膝盖都靠这个。”
糖纸拆开的瞬间,甜腻的草莓味漫开来。
幽兰黛尔含着糖,忽然觉得膝盖真的不那么疼了,抬头时正对上他傻乎乎的笑脸,阳光落在他梢,像镀了层金箔。
十月的秋雨连绵不绝,班级负责的宣传栏被狂风吹得东倒西歪。
魏无悔踩着凳子钉钉子时,忽然脚下一滑。
幽兰黛尔眼疾手快地扶住摇晃的木梯,指尖被冻得红,却听见他笑着喊:“看!骑士总需要人搭把手!”
她仰头看他在雨里钉木板,忽然想起书里的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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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她在日记本上写下:“骑士的铠甲,从来不是冰冷的金属。”
窗外,魏无悔举着把大伞跑过,伞下还护着德丽莎老师的吼姆漫画,经过她窗下时,特意把伞往窗台上倾斜了些,防止雨水打湿她晾在外面的笔记本。
期末考试前的晚自习,教室里只剩下零星几个身影。
魏无悔对着立体几何题抓头,忽然戳了戳前排的幽兰黛尔:“骑士要是遇到解不出的几何题,会怎么办?”
“骑士会先弄懂公理定理。”
她把写满辅助线画法的草稿纸推过去,上面压着张新书签——这次画的骑士戴着眼镜,手里举着圆规当长矛,旁边写着“严谨即正义”。
魏无悔盯着草稿纸看了半晌,忽然抬头:“那骑士会帮朋友讲题吗?”
幽兰黛尔的笔尖在纸上顿了顿,月光刚好落在她握着笔的手上。
她听见自己说:“会的,因为骑士从不拒绝同伴的求助。”
凌晨的露水打湿窗台时,魏无悔终于弄懂了最后一道压轴题。
他抬头现幽兰黛尔趴在桌上睡着了,浅金色的丝垂落在练习册上,手里还攥着半块吼姆形状的饼干。
他轻手轻脚地脱下校服外套披在她肩上,转身时碰掉了她压在肘下的笔记本。
翻开的页面上,用娟秀的字迹写着:“骑士的誓言,是守护而非征服;骑士的荣耀,是担当而非炫耀。”
下面画着两个简笔小人,一个戴着骑士头盔,一个举着小旗,并肩站在洒满阳光的跑道上。
魏无悔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小心翼翼地把笔记本放回原位,却在封面内侧现一行小字:“原来骑士精神,从不是一个人的冲锋。”
晨光爬上教学楼顶时,幽兰黛尔醒了过来,现身上盖着魏无悔的校服,口袋里塞着张纸条:
“谢啦骑士大人!考完试请你吃火锅,加双倍蜜雪!”末尾画着个举着烤串的骑士,剑穗上挂着块小牌子,写着“友谊万岁”。
她指尖抚过纸条上的字迹,想起《银甲骑士》最后一页写的“当晨星升起时,征途才真正开始”。
窗外的操场上,魏无悔正举着单词本大喊,声音被风卷着飘进教室,像极了骑士对着朝阳起誓的模样。
走廊尽头,李素裳端着医务室的药箱经过,看到这一幕后,温柔的目光里漾起浅浅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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