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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调查2（第1页）

副校长提着红酒，还没来得及倒酒，芬格尔就忽然嘿嘿一笑，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他那双总是带着睡意的眼睛此刻闪烁着恶作剧般的光芒，直勾勾地盯着路明非。

“师弟，”芬格尔用胳膊肘捅了捅路明非，语气促狭，“来，给咱们敬爱的副校长表演一下那个！表演一下呗！”他挤眉弄眼，意思再明显不过——让路明非展示一下那非人的龙化姿态，好好“款待”一下这位新加入的听众。

昂热校长闻言，冰蓝色的眼眸中也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他端起自己的红茶杯，对着路明非微微颔，嘴角甚至勾起了一个极其细微、带着鼓励和纵容的弧度。显然，他也乐见其成，想看看这个老伙计被吓一跳的样子。

路明非无奈地瞥了一眼这两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目光转向正拿着开瓶器、一脸好奇的副校长。他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事实：“副校长，我不喝酒。”他顿了顿，在副校长略带疑惑的目光中，补充了一句，“我一般都是吃人。”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股令人心悸的、如同实质般的龙威猛地从路明非身上爆出来！办公室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沉重！

在副校长骤然收缩的瞳孔注视下，路明非的身形以肉眼可见的度暴涨！原本合身的衣服出不堪重负的撕裂声，瞬间被底下贲张的、覆盖着细密青黑色龙鳞的肌肉撑破！他的头颅微微低垂，颈部和半边脸颊的皮肤如同活物般蠕动、硬化，同样被冰冷的龙鳞覆盖，闪烁着金属般的冷光，狰狞的骨刺隐隐从额角和下颌探出。

他的眼眸变成了熔岩般的赤金色，竖瞳冰冷地锁定在副校长身上。背后，一对覆盖着坚韧膜翼、骨刺嶙峋的龙翼虚影在空气中若隐若现，带来强烈的压迫感！

这一刻，路明非仿佛化身为人形的暴龙，一半是冷峻的青年，一半是狰狞的龙类，两种截然不同的特质在他身上诡异而恐怖地融合着，散着令人窒息的威压。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副校长并没有像预想中那样吓得跳起来或者打翻酒瓶。他最初的震惊过后，那双浑浊的老眼里非但没有恐惧，反而爆出一种近乎狂热的、如同顶级科学家看到稀有实验体般的精光！他甚至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身体微微前倾，仿佛在仔细观察一件稀世珍宝，嘴里无意识地喃喃道：“完美……太完美了！这鳞片的密度和排列……这肌肉纤维的强化程度……这龙威……简直是活体标本库啊！”

他看向路明非的眼神，充满了想要立刻将其送上解剖台的强烈冲动！这反而让气势汹汹的路明非感到了一丝尴尬，维持着龙化状态僵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行了行了，臭小子，收起来吧！”副校长挥了挥手，仿佛在驱赶一只不听话的宠物，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和洞悉一切的得意，“我知道你小子有秘密，也知道你跟昂热这老东西在密谋些什么。我要真怕你，就不会来听墙角了。”

副校长瞥了一眼昂热，又看向路明非，浑浊的老眼闪烁着狡黠，“换句话说，你要真想杀我灭口，我现在就已经是具尸体了，还能坐这儿听你讲故事？”

路明非：“……”他感觉自己的龙威像是打在了棉花上，还被棉花嫌弃了。他悻悻地收敛了力量。脸上的龙鳞迅褪去，恢复成清俊的年轻面容，暴涨的身形也缩了回来。

只是……上半身的衣服刚才已经被撑得稀巴烂，此刻只能尴尬地挂着几缕破布。

而下半身的裤子虽然也破损严重，但关键部位的龙鳞却恰到好处地没有完全褪去，形成了一层青黑色的、带着原始质感的“鳞甲短裤”，起到了遮挡作用。

这诡异的造型让芬格尔差点笑出声，昂热也忍不住用手掩了一下嘴角。副校长则是一副“果然如此的研究员表情。”

“咳，”路明非干咳一声，努力维持着镇定，指了指沙，“副校长请坐吧。故事……很长，坐下来慢慢听。”

副校长这才心满意足地坐下，仿佛刚才的龙化表演只是开胃小菜。

他熟练地打开带来的两瓶红酒，给昂热、芬格尔、路明非和自己都倒上了一杯。深红色的酒液在杯中荡漾。

副校长端起自己的杯子，对着三人微微颔：“行了，酒也倒了，耳朵也洗干净了。可以开始讲故事了。”一副准备听评书的架势。

路明非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醇厚的红酒，感受着液体滑过喉咙的微涩与回甘。他放下杯子，目光变得悠远而沉重，缓缓开口。

他先讲述的是上一条时间线上，黑王复苏，人类和人类双双灭绝……只剩下……

他又讲述了上一条时间线里，关于副校长的终局。

“那是一场……针对学院的全面战争。龙王们联手，带着铺天盖地的龙族亚种和死侍军团……”路明非的声音低沉，描绘着那场足以让任何听闻者窒息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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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院在猝不及防下遭受重创，防御体系被撕开巨大的口子。”

“学生们……奋力反击，甚至展开了自杀式的反冲锋。但敌人太多了，太快了……”路明非的视线仿佛穿透了时空，落在那个关键的身影上，“学生们陷入绝望的时候……是副校长你。”

路明非看向此刻坐在对面，端着酒杯，表情渐渐凝固的老人。

“你站了出来。没有豪言壮语，没有煽情的告别。就像一位……知道自己注定要与爱舰同沉的舰长。”

路明非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却蕴含着巨大的力量，“你激活了学院地下深处所有残存的、禁忌的炼金矩阵，将自己化作了最后的壁垒，最后的灯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