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石屋便忙着将草药分拣、研磨,仔细收进墙边的木格。
没过多久,那些木格里就堆满了各式药材,空气里海风的咸腥混着草药的清苦,竟生出几分令人安心的味道。
渐渐地周围村落也都听说七星村有个既能教书又会看诊的先生,谁家有个头疼脑热都来找我,省了翻山越岭去镇上的辛苦。
邻村有个老渔人常年患风湿,我配了艾草与血竭让他熏洗。十日后他提着活蹦乱跳的石斑鱼登门,皱纹里漾着多年未见的笑意:“先生一帖药,比镇上医馆十副都管用。”
如今我出诊归来,双手总是挂满了乡亲们塞的鱼虾干货。
后来收的谢礼多了,我便挑些耐存的鱼鲞海带,分给村里那些老人。
前日索性将晒好的鱼鲞分给学童,微笑着看着他们像小麻雀般叽喳争抢。
有个孩子悄悄在我药篓里塞了枚海螺壳,螺腹刻着歪扭的“平安”二字。
这般日子过得倒也充实,只是偶尔研磨药材时,会对着窗外的海面出神。
当初为了避世来到此地,如今倒真成了个悬壶济世的郎中,想来也是命运弄人。
不过近日前来求医的渔民多了几位,且多是外伤。我替他们清洗伤口时随口问起,才知是修补渔簖时被断裂的竹篾所伤。
那渔簖本是用竹木网片扎成的捕鱼陷阱,布在潮汐交汇处诱捕鱼群。
我总是给他们细心清洗伤口,敷上止血的草药粉末,再用干净布条包扎妥当,递过捣好的消炎药时嘱咐:“三日不可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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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接连诊治了五六位受同样外伤的渔民后,我难免多问几句:“往年这类情形多吗?”
他们边活动着包扎好的手臂边摇头:“往年年才坏一次的围栏,今年开春已塌了七八回。”
最年长的陈老爹捋着花白胡须沉吟,“倒像是被什么割裂开的……可这海湾里,哪来长着这般锋利鱼鳍的鱼?”
待他们离去后,我对着满墙草药出神。渔簖断裂本不稀奇,可接二连三着实反常。
次日特意绕到海湾查看,但见新修的围栏又塌了半幅。断裂的竹篾切口齐整得反常,像是被什么利刃精准斩断。
立于礁石高处远眺,海面平静得如同铺开的蓝绸,连浪花都温柔的缱绻。
可眼前这些支离破碎的渔簖,却明明白白诉说着看不见的危机。
眉头渐渐锁紧,事出反常必有妖,这道理在宫闱在民间皆准。
转身往村长家去时,晾晒的渔网在晨光里投下蛛网般的影子。
听我询问关于渔簖的疑惑,老村长粗糙的手掌摩挲着陶碗边沿:“我在这片海活了六十三年,从未见过这等怪事。”
这话让心口那点不安愈清晰。
此后去邻村问诊时,我总要状似随意地提几句渔簖。没想到邻村竟都有同样的情况——开春以来,各处的围栏都遭了殃。
暮色四合,我再次叩响村长家的木门,将打听到的消息和他叙述时。
海风穿过堂屋,将油灯的火苗吹得忽明忽暗,就像此刻在心头窜动的不祥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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