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织靠在墙角,浑身冰冷,却不敢有丝毫松懈。
她听见霍砚轻声问:“他们走远了。”
他掀开半边草帘,目光扫过村口方向,眉头紧蹙。
“村里有人带他们进来了。”春织低声道,声音几不可闻,“不然他们不会这么快找到这处偏僻村庄。”
霍砚心头一凛,握紧了腰间的短刀。
脚步声由远及近,草屋外响起粗重的喘息和低声交谈。
一人冷笑道:“那女的要是真死了,倒省事了。”
另一人应道:“可得确认清楚才行,上头交代的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话音刚落,门帘被猛地拉开,阳光斜射进来。
几名黑衣蒙面人站在门口,手持钢刀,神情冷酷。
春织闭着眼睛,嘴角溢出一抹血迹,面色苍白如纸,整个人像是昏迷不醒。
她身上的衣服染着斑驳血迹,气息微弱。
其中一人踢了她一脚,见无反应,皱眉道:“死了?”
另一个人蹲下身,探了探她的鼻息,冷冷道:“没气了。”
“看来是逃命时摔伤了脑袋。”那人站起身,冷笑一声,“白来一趟。”
他们转身离去,脚步声渐渐消失在晨雾中。
片刻后,霍砚才缓缓呼出一口气,回身扶住春织,语气里透着一丝急切:“你……没事吧?”
春织睁开眼,轻轻摇头,嘴唇干裂:“假死之计,只能撑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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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将嘴角残留的血渍擦净。
那是她用衣角割破手心,再涂抹到嘴边的假象。
霍砚看着她,”
春织笑了笑,却没有太多笑意:“若非万不得已,谁愿冒这个险?”
两人稍作歇息,便悄悄离开村庄,一路往北行至一处废弃的小庙暂避。
夜色沉沉,月光洒落在残破的瓦片上,映出斑驳的影子。
春织坐在神龛前,手指摩挲着一封泛黄的信纸,神情凝重。
“李慎之背后的人……怕不止一个礼部左侍郎那么简单。”她轻声道。
霍砚闻言一怔:“你怎么知道?”
“这是林父当年留下的奏折副本。”她将信纸递给他,“他曾替江南百姓向兵部举报贡品贪腐之事,而落款人,正是现任兵部尚书。”
霍砚接过一看,脸色骤变:“这信……为何从未听你说起?”
春织垂眸,语气温淡:“那时我尚年幼,林母病重,家中风雨飘摇。我不想再引火烧身。”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如今我已不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小孤女。可越是接近真相,越觉得背后之人……不是寻常权臣能动得了的。”
霍砚沉默良久,终于开口:“你想查下去?”
“我别无选择。”春织抬眼看他,眼神坚定如铁,“这次入京述职,不只是为了福兴里,更是为了找出这些年所有风波背后的真相。”
话音刚落,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霍砚瞬间起身,按住刀柄,神色警惕。
春织也站了起来,眼中浮现出一丝冷意:“又来了……”
她望向东方,天际微明,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映照在她的脸上,却遮不住她眼底那抹深深的忧虑。
——京城,已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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