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方落,就感到数道目光刺在身上。后宫不得干政,她此言已越界太多。
皇帝却笑了:“好!好一个试探!”他举杯,“就依此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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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在诡异的气氛中继续。沈清璃借口更衣,离席走向殿外廊下。
夜风清冷,她扶着栏杆,微微抖。方才那一句,可能葬送她的性命,也可能救回他们的性命——皇帝的多疑,已如悬顶之剑。
脚步声自身后响起。
“你不该说那句话。”萧景珩的声音低沉。
沈清璃没有回头:“将军不也说了更不该说的话?”
“北狄大皇子实为女子,我在北境时已知晓。提出此议,他们必拒,但不敢声张。”
沈清璃猛然转身:“你”
“营地遇袭那晚,我看见了。”萧景珩靠近一步,声音压得极低,“你与那名刺客交手时,用的不是医官的手法。”
沈清璃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月光下,萧景珩的目光锐利如刀:“你的招式,与三年前刺杀陛下的那名女刺客,如出一辙。”
远处传来内侍的呼唤:“萧将军,陛下宣召。”
萧景珩深深看她一眼,转身离去。
沈清璃扶着栏杆的手微微颤抖。三年前的那场刺杀,她以为无人知晓。
那时她还不是司药,只是刚入宫的小宫女,为保护当时还是贵妃的太后,与刺客交手数招。事后太后压下此事,她也因此得宠晋升。
可萧景珩怎么会知道?
她忽然想起,三年前,萧景珩正是金銮卫统领,负责查办那起刺杀案。
夜风吹拂,带着深秋的寒意。沈清璃望着远处巍峨宫阙,忽然明白了皇帝那道目光的含义——那不是赏赐,不是怀疑,而是狩猎者锁定猎物时的专注。
回到殿内,酒宴已近尾声。皇帝似有醉意,把玩着酒杯,目光迷离。
“萧卿,”他忽然开口,“朕记得你尚未婚配?”
萧景珩躬身:“臣一心报国,无暇成家。”
“这不好。”皇帝摇头,“建功立业与成家立业,本就一体。”
他目光流转,最终定格在沈清璃身上:“沈司药也到了适婚之年。”
沈清璃手中的帕子几乎被攥破。
“陛下,”萧景珩突然跪地,“臣有一事禀奏。”
“讲。”
“臣与沈司药,早年曾有婚约。”
满殿哗然。
沈清璃难以置信地看向萧景珩。这谎言太大,一旦被戳穿,就是欺君之罪!
皇帝挑眉:“哦?朕倒从未听闻。”
“是家父与沈大人当年口头之约,后沈家蒙难,此事便无人再提。”萧景珩抬头,目光坚定,“但臣,从未敢忘。”
沈清璃忽然明白了他的意图——若二人有婚约,那么今日的种种“巧合”,就有了合理的解释。萧景珩的维护,她的关切,都不过是旧情未了。
而这,正好解了皇帝的疑心。
皇帝若有所思,看向沈清璃:“沈司药,确有此事?”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
沈清璃缓缓起身,跪在萧景珩身侧,声音清晰而坚定:
“回陛下,确有此事。”
这一刻,他们命运的绳索,彻底捆在了一处。
皇帝大笑起来,笑声在殿中回荡:“好!好一桩美谈!既然如此,朕就成全你们!”
他举杯:“赐婚!”
群臣纷纷贺喜,殿内一片喧闹。
沈清璃叩谢恩,抬头时,正对上皇帝深邃的目光。那目光里没有笑意,只有冰冷的审视。
她忽然明白,这赐婚不是结局,而是另一场博弈的开始。
宴席散后,内侍传旨:萧景珩伤势未愈,暂居宫中休养;沈清璃即日起调入太后宫中侍疾。
名为恩宠,实为软禁。
走向寝宫的路上,沈清璃在长廊转角被萧景珩拉住。
“对不起,”他低声道,“我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