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有什么安排?”宗慕青见他不说话,支着头问他。
“我爷爷后天从加拿大回来……”
叶华卿没往后说,他不想提叶铭泽。
他有心留她一起过年,又不愿意让她面对叶铭泽那张挑剔的脸。
“那不是很好?”
宗慕青知道他从小到大一直和爷爷在一起,明白他们必定感情甚笃。
“但是我也想和你烧头香,放烟花。”
叶华卿完全不掩饰不能和她一起的低落。
“明年,后年,以后还有很多机会可以去烧头香,什么时候都可以放烟花,你高兴什么时候去,我就陪你去。”
宗慕青的声音似乎总有安慰人心的力量,叶华卿静静看着她。
她的世界,永远顺其自然。
水,善利万物而不争。至柔,却至刚。
可以滋养人心,也可以卷起杀人巨浪。
江河之水长流向东,不急不徐。
遇石分流,遇阻迂回。
水的适应能力极强,随物赋形,入方则方,入圆则圆。
这就是他眼中的她。
她的强大不是征服与压迫,是深不见底的包容。
这样的人,叶铭泽怎么能懂。
“你说,我们这个圈子里,是不是真的不配有真情实意?”
叶华卿有点烦闷。
所有人都认为他是个异类,否定他的执迷不悟。
不理智、不清醒……几乎是每个人对他感情的批判。
他突然对这个圈子很厌倦。
他第一次开始考虑该如何逃离。
宗慕青听着他这没头没脑的问题,笑了。
“可是老舍写过一句话,真正的情种只会出生于大富之家。”
“为什么?”
叶华卿对于国内文学涉猎不深,不明白这个说法的根据。
“他的前半句是,爱是人中龙凤才给得起的东西。”
叶华卿思考了一会儿,明白了她的意思。
爱,随处可见,却总被一些世俗的价值体系拉扯变形。
比如唐赫,在面对一份感情的时候,会下意识先用自身条件来判定它的可行性。
宋嘉把这件事看的很通透,它是一种麻烦。
麻烦就麻烦在,爱不可能在真空中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