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领命退下后,明辉不解地问:“伯父,我们既然有掌册这个证据,为何不直接揭他们?”
沈墨山意味深长地笑了:“你呀,还是太年轻。赵守仁权倾朝野,若无十足把握,贸然出手只会打草惊蛇。况且”
他顿了顿,目光深邃:“况且我总觉得,这件事背后还有更大的秘密。那本账册若只是记录贪腐,赵家何必如此大动干戈?福伯曾说账册中藏有前朝宝藏的秘密,恐怕不是空穴来风。”
沈墨林皱眉道:“兄长是说,赵守仁找账册,不单是为了销毁罪证,更是为了寻宝?”
“极有可能。”沈墨山点头,“若真如此,我们更要谨慎。宝藏之事,牵涉甚广,一不小心就会引来更多祸端。”
明辉若有所悟:“所以伯父才按兵不动,是要等他们自己露出马脚?”
“不错。”沈墨山赞赏地看了侄儿一眼,“治病要治本,除恶要除根。我们要的不是一时胜负,而是永绝后患。”
接下来的一个月,沈墨山开始教授明辉更深层次的医术——心理疏导之道。
这日,一位富商前来求诊,自称心悸失眠,多方求医无效。明辉仔细诊脉后,开了安神补心的方子。
沈墨山却在旁观察良久,待富商走后,对明辉说:“你诊出他心脉虚弱,开了补药,这没错。但你可看出他眉宇间的忧色?听出他言语中的焦虑?”
明辉怔了怔:“伯父的意思是”
“他这不是身病,是心病。”沈墨山道,“我观他衣着华贵却神色惶惶,言语间多次提及生意,怕是商场遇到了难题。你这方子治标不治本。”
三日后,那富商复诊,果然症状未见好转。沈墨山亲自接诊,细细询问,方知他因一桩大生意失败,忧心忡忡,以致寝食难安。
沈墨山并未改方,只是温言开导,又教他吐纳之法。临别时,富商神色已轻松许多。
明辉在旁看得真切,恍然大悟:“原来医心比医身更重要!”
沈墨山颔:“这便是上工治未病的道理。人在世间,难免遭遇困境,若能调适心境,很多疾病自然消弭于无形。”
他趁机教导:“处理假沈家之事也是如此。我们要解的不仅是眼前的危机,更是他们为恶的。若不能从根本上化解他们的贪念,即便揭穿了这个假沈家,还会有其他人重蹈覆辙。”
明辉深思良久,郑重道:“侄儿明白了。我们不仅要阻止他们为恶,更要找到他们为恶的根源。”
转眼中秋将至,沈家老宅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明辉幼时在金陵的私塾先生,如今年逾古稀的周老夫子。
周夫子须皆白,却精神矍铄,见到明辉,激动得老泪纵横:“辉儿!真的是你!老夫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明辉连忙上前搀扶:“学生不孝,让夫子挂心了。”
周夫子拭泪笑道:“好孩子,听说你现在继承家学,成了名医,老夫欣慰得很啊!”
当晚,沈家设宴款待周夫子。席间,周夫子谈及明辉幼年趣事,满堂欢声笑语。
酒过三巡,周夫子忽然道:“墨山兄,墨林兄,老夫今日前来,除了看望辉儿,还有一事相告。”
众人静下来。周夫子继续道:“老夫近日整理旧物,现了一本先师留下的笔记,其中记载了一件与沈家有关的旧事。”
他取出一本泛黄的笔记,小心翻开:“先师曾是赵守仁祖父赵奎的门客。据他记载,六十年前陷害沈家的主谋确实是赵奎,但原因不只是那本账册。”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周夫子缓缓道:“真正的原因是,沈家祖上曾受前朝皇室托付,守护着一件关乎国运的宝物。”
沈墨山神色凝重:“什么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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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夫子摇头:“笔记中未曾明言,只说此物若落入奸人之手,必将祸乱天下。赵奎不知从何处得知此事,便诬陷沈家谋反,想要夺取宝物。”
沈墨林急切地问:“那宝物现在何处?”
周夫子仍是摇头:“不得而知。先师只记载,沈家遭难前夜,曾有一批重要物品被秘密转移。”
宴席散后,沈家四人聚在书房,面色凝重。
“想不到这件事背后,还有如此惊人的秘密。”沈墨林叹道。
明辉若有所思:“难怪赵守仁如此执着于寻找账册,原来账册中可能藏有宝物的线索。”
素心担忧道:“这宝物听起来关系重大,我们该怎么办?”
沈墨山沉吟良久,终于开口:“既然这宝物关乎国运,我们更不能让它落入奸人之手。当务之急,是赶在赵守仁之前找到它。”
他看向明辉:“是时候让你独当一面了。”
明辉一怔:“伯父的意思是”
沈墨山从怀中取出那本账册,郑重地交给明辉:“这本账册,我现在正式交给你。由你全权负责查明真相,寻找宝物。”
明辉双手微颤:“伯父,如此重任,侄儿恐怕”
“你能胜任。”沈墨山坚定地说,“这些日子,我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就是为的这一天。你已不是从前那个莽撞少年,我相信你能处理好这件事。”
沈墨林也道:“辉儿,你就接下吧。这是沈家子弟的责任。”
明辉深吸一口气,郑重接过账册:“侄儿定不负所托!”
接下来的日子,明辉闭门研究账册。他现账册中除记录金银往来外,还有一些奇怪的符号和诗句,似乎暗藏玄机。
这日深夜,明辉还在书房苦苦思索,素心端着宵夜进来。
“哥哥,还没休息?”素心关切地问。
明辉揉着太阳穴:“这些符号百思不得其解。你看这个,”他指着一处图案,“像是地图,又像是星象。”
素心仔细端详,忽然道:“这图案我好像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