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迎风而立,素色披风在秋阳里泛起柔和光泽,对守卫温声道:“劳烦往宫里通传一声,就说南平故人来访。”
那守卫本要细问,抬眼却见眼前人气度雍容,言谈间自带威仪,心知非同寻常,当即抱拳道:“请稍候。”转身便令手下往宫中禀报。
不过一炷香的工夫,远处忽然传来清脆急促的马蹄声。
我轻轻掀起车帘一角,只见一骑绝尘而来,马上之人身着明黄色常服,金冠在秋日下熠熠生辉,衣袂翻飞间已至城门。
“竟是北冥国君亲至?”我不由讶然。
身旁贺楚低笑,指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玉佩:“他怕是等了十数年,才等到今日这一面。”
那骏马在我们车前堪堪停住,扬起些许尘埃。
马背上的男子目光灼灼,直直望向娘亲所在的方向,连呼吸都带着几分急促。
我凝神望去,但见那北冥国君勒住缰绳,利落地翻身下马。
他约莫三十六七的年纪,面容竟出乎意料地清俊——剑眉斜飞入鬓,鼻梁高挺如峰,虽眼底带着些许倦意,却丝毫不减其雍容气度。
一袭明黄常服衬得他身姿挺拔,墨以赤金冠整齐束起,倒比我想象中要精神许多。
娘亲立在马车旁,秋风拂动她青色的裙袂。
那国君快步上前,却在离她三步之遥时倏然停驻。他喉结微动,千言万语最终化作一句:“小羽,别来无恙。”
爹爹不动声色地向前半步,恰好隔在两人之间,他朝那北冥国君一拱手,语气疏离而周全:“劳动陛下亲迎,不敢当。”
国君的目光这才从娘亲身上移开,唇角泛起一丝苦笑:“睿王爷,别来无恙。”
他的视线掠过爹爹护在娘亲肩头的手,眼底有些黯然,随即又恢复成君王应有的威仪,“诸位远道而来,还请入宫歇息。”
我悄悄放下车帘,转头对贺楚低语:“倒不像个沉迷炼丹的昏君。”
贺楚似笑非笑:“执念太深的人,往往最会粉饰太平。”
就在这暗流涌动之际,贺楚跃下马车,玄色衣摆在半空划出利落的弧线。
他回过头向我伸出手,宽大的手掌将我的手指完全包裹,带着令人安心的温度。
我借力跃下车厢,恰好落在他身侧半步的位置。
他从容不迫地走到爹娘身侧,朝着北冥国君微微颔:“沈兄,别来无恙。”
北冥国君瞳孔骤缩,扶着缰绳的手指猛然收紧。
他难以置信地注视着贺楚,喉间滚出几个音节:“你怎么会……?”那双眸子里,此刻翻涌着震惊与戒备。
贺楚却气定神闲地拂去袖口沾染的尘埃,唇边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听闻沈兄这些年在北冥励精图治,特来观摩学习。”
“西鲁王说笑了。”北冥国君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语气却带着明显的紧绷。
秋风卷起满地落叶,在两个男人之间打着旋儿。爹爹忽然轻咳一声:“城门口风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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