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用结生打了个死扣。
死扣的形状
正是“国”字的负形:
外面是未合的边境,
里面是未断的脐带,
脐带里未啼的国歌
被一针缝死,
死得无声无息,
却震得未响的鼓膜
集体怀孕。
末代格格毓秀被选为第二针:
她眉心的黑太阳被结生穿线,
线从未升起的光里倒抽出一束未降生的龙旗。
龙旗无纹,
只有未剪的裂口,
裂口自动缝合成未下跪的臣。
臣们侧躺成“臤”形,
像被时间横放的忠诚,
此刻却被结生
竖着缝回她未受孕的子宫。
子宫里未登基的自己
被一针缝成未退位的母后,
母后未老先衰,
衰得比未出生更年轻。
她替众人
提前缝合了退位——
退位被缝成未打开的诏书,
诏书未写字,
只用结生
在空白处绣了个未盖章的玉玺:
玉玺未沾印泥,
却印在未生的时间上,
印文是半枚“阝”——
未遗失的耳,
听见的是未亡国的国歌,
国歌未响,
却震得未合的眼皮
集体落地。
风匠顾雪笙被选为第三针:
他的生白竹被结生劈成七篾,
七篾未打结,
却自动缝成未吹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