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蘅的目光落在姜棠展开的纸上,“迷晕你那日审问出来的。”
“姜之瑶竟然是父亲与柳氏的私生女……”
回想那日她揭穿姜之瑶私生女身份之时,父亲似是并不知情,否则不会轻易让她得手,被她戳破。
所以,后来柳氏去书房见了父亲,两人像是达成了某种共识,即便姜之瑶身份不光彩,也拿出了丰厚的嫁妆。
怪不得,就算除了族籍,回门那日也还是回了姜家!
姜棠呆了一会儿,才忽然敛去脸上的吃惊,反问道,“这……你竟然没有给沈大人?”
谢蘅眼眸微垂,拎起桌上的茶壶,自斟自饮,“这是姜府的私事,不足以判罪。”
姜棠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她被气笑了,重新折上这份供词,塞进了袖子,才又伸手掀开面前的另一个盒子。
突然愣住,伸手,拿起里面的簪子,举到面前。
姜棠捏着那支赤金点翠簪子的手微微颤,五颗饱满圆润的珍珠并排嵌在簪头,在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每一颗都足有拇指大小,珠面光滑得能映出她惊愕的脸。
她抬头望向面前的人,声音里带着难掩的局促:“大人……这实在太过贵重了。”
谢蘅诧异地看了眼她手中的簪子,眉头微不可察的蹙了蹙,倒是没想到,追云备的贺礼是簪子,转念一想,又无不妥。
“无妨。”
姜棠一挑眉,好吧,既然送礼的人都觉得无妨,那她就收下,毕竟,怪好看的!
想拿酒盏,就看到在他手旁,转手拿起茶盏,“以茶代酒,感谢大人送的贺礼!”
谢蘅盯着她将茶水一饮而尽,一挑眉,将抬手喝了手中的茶。
“大人,你见过那景阳侯府世子吗?”
谢蘅端着茶盏的手一顿,“你想问什么?”
“想多了解一点,比如,他到底中了什么毒,或者,他这人凶不凶!”
姜棠连忙抬眼看他,毕竟日后要相处的,若是能从他嘴里套出点什么,日后在侯府也能少走些弯路。
“不熟,不知,不了解!”
谢蘅放下茶盏,却是眉峰紧蹙:“姜二姑娘不是已经被赐了婚,何故要打听别的男子。”
见他抿着唇,似乎不太高兴,姜棠也摸不着头脑,难道是她问错了?不过她很快没再管这些。
倒是一脸惆怅地撑着脑袋,无精打采地戳着茶盏。
“顶多算提前了解……”
谢蘅不解:“你又与他没什么瓜葛!”
姜棠仔细品味了一下他这番话,忽地反应过来什么,于是,猛地坐直身子,直勾勾地盯着他。
“你不会不知道我要与谁成婚吧?”
姜棠见他蹙眉,啧,果然猜对了,下意识地端起茶杯往嘴里喝。
“不是崔砚舟吗?”
姜棠被呛了一下,连忙放下茶盏,侧过身咳嗽。
谢蘅沉着脸看她。
半晌,她才红着眼睛转过头,一字一句:“是景阳侯府的世子,谢蘅!”
姜棠万万没想到,上京城到处都在议论,这耳聪目明的隐麟卫指挥使竟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