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崔砚舟第一时间以为自己听错了,转头去看姜棠,见她毫无波澜:“你早知道了?”
姜棠把那叠画收了起来,却没有回答他的话。
“此事,你不要插手!”
崔砚舟动作微顿,蹙眉:“为何?”
“你这把刀用来杀牛可惜了。”
崔砚舟将信将疑:“这坊间可到处都在说你是那个私生女,你确定不需要我做些什么?”
姜棠力理了理袖子,朝着窗外扫了一眼:“我最喜欢硬碰硬,只有我一人兴风作浪多无趣。”
她好不容易用姜之瑶把柳氏逼出来了,好戏才刚开始。
“你的硬碰硬就是让白芷去下注?我瞧着,把家底都押上了吧!”
姜棠反应过来:“你监视我?”
崔砚舟挑挑眉,十分不满这个用词:“怎么能叫监视呢,这是关心。”
“别装了,关心到赌坊了?”姜棠毫不客气地戳穿他“你押了多少?”
“那我自然是要支持你的呀……”
崔砚舟咳了两声,伸出了一根手指。
姜棠嘁了一声,根本不信他,目光一转,看向青竹。
青竹一愣,仰头望天,在崔砚舟看不见的方向,伸出一个手掌,又翻了个面。
姜棠眨了眨眼,冷笑两声:“一千两啊!”
崔砚舟一愣:“一百……”话还未说完,就见青竹的手,一个茶盏丢过去:“出卖你家公子!”
青竹双手接过他砸过来的茶盏,转头跑了。
崔砚舟讪讪地笑:“别听他的,剩下那九百两是青竹的!”
姜棠斜了他一眼,朝着窗外望了望,雨已停。
“走了!”
“尚早,要不要喝一杯?”
姜棠眼一瞪,连连摇头:“疯了吗,满身酒气,徐妈妈会念叨死我的。”
语毕,转身就往外走,头也不回地朝着崔砚舟挥挥手。
崔砚舟抱着双臂,倚在门口,望着她的背影,直到她走到楼梯口。
“梨花酿哟!”
崔砚舟勾了勾唇,抬眼就见姜棠怒气冲冲折返回来:“你就不能一次说完!”
崔砚舟低笑出声:“这不怕被徐妈妈念了!”
“因为梨花酿,被徐妈妈念叨一下,怎么了!”
姜棠眉头一蹙,最后几个字,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这间客栈不大,虽然只有两层,却也单独辟出一块月台。
崔砚舟带着她穿过月台,指着拐角处的一架梯子:“梨花酿与上京城的夜景,绝配!”
姜棠不太信,左右打量一番:“统共就两层高,妄想俯瞰上京城的夜色,多少有点痴人说梦!”
嘴上说着反驳的话,手却不停,顺着梯子爬上房顶。
“小心滑,你站好!”
姜棠嘶了一声,惊奇的望向远处的万家灯火,竟真能看到半个上京城。
“没骗你吧!”
崔砚舟找了个地方坐下,打开手里的梨花酿,倒了一小杯递给姜棠,自己也倒了一杯,拿在手里,指着不远处。
“姜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