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洲吸了吸鼻子:“我……我闻到的……”
“……再给我瞎扯?”邵苇霖眯起眼睛。
特工头子的种就是差,天生的骗子!
小洲委屈的扁了扁嘴,伸手要抱,眼眶里已经蓄好泪水了,俨然是无声的威胁他——抱或者是大哭。
邵苇霖真的要被这孩子气得脑梗心梗了。
拍了拍他後背,放轻声音问:“小洲,老老实实告诉爸爸。”
“他……他就是叔叔啊!真的是我闻出来的!”
碎星蓝的眸子坦坦荡荡的望着他,邵苇霖没从里面看到一丝一毫的欺骗和玩笑,心里渐渐迷惑起来。
小洲的儿童医生说过,这个宝宝只是骨架比一般宝宝大丶长得快丶早慧丶高敏感丶高抗高防,并没有其他地方和一般孩子不同。
最早的孩子也得在14岁才开始分化发育……邵苇霖摸了摸小洲後颈,那里干干净净,腺体都还没开始长出来,他是怎麽通过“闻”闻出一个全副武装的残疾人的性别的?
“那你还闻出些什麽?”
“他……他……”眼看着小洲又要开始吮那破手指了,邵苇霖拿起奶瓶就往宝宝手里塞。
小洲咬住了奶嘴,含含糊糊的说:“他香香的甜甜的,像……”
“像什麽?”邵苇霖循循问。
小洲眨了眨眼睛,似乎是在很努力的搜肠刮肚,寻找一个可以形容那种感觉的词汇。
他想起幼托班那个同桌。同桌有个omega妈妈,每天中午午休的时候都会送奶瓶给同桌。有一次他们偷偷跑到外面玩,同桌给他喝了一口……香香的甜甜的……就是那种感觉!
“像妈妈!”小洲清脆的三个字,掷地有声,重重的落了下来。像是悬在头顶的大钟,终于“咣啷”一声,砸落在地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那种被下降头的感觉又上来了,邵苇霖飞快眨了眨眼,把一下子从心头涌上眼眶的热意憋了回去。
“蹭”地一声站起来,叉着腰在房间里走了两步,又抱着臂踱了两步。
“爸爸?你皮痒了吗?”小孩子鹦鹉学舌般学他说话。
“咻!”地一声,alpha爸爸的靴子在地上猛地和地面来个了一百八十度的摩擦,快步走向门口,“在这里等我,千万别乱跑。我去去就——”
邵苇霖一噎,突然觉得这话很熟悉,像是自己曾经对另一个人说过。
回头,看到小洲伸长了脖子,瞪着大眼睛看他。
心里一软,一种基于後怕的恐惧催动下,滋长出了无边无尽的温柔。折返回去,抱起那个胖娃娃。
“走,爸爸带你去找……”
又是一顿。
带小洲去找什麽?
找龙叙的弟弟吗?
还是螳螂叔叔?
总不能是……
总不能是……
不对!王禹已经死了!骨灰都撒江边喂鱼了!鱼都被人消化拉进下水道了!
那他还要去找龙叙干嘛?
邵苇霖抱着孩子,又退回椅子上坐下。
坐了一会儿,坐立难安的又站了起来。来回在小小的房间里走来走去。
小洲含着手指,误打误撞的递了个台阶,“爸爸,我们是要去找草莓阿姨和螳螂叔叔吗?”
“对!”邵苇霖突然激动地一拍大腿,眼睛很亮的看着含着手指的小洲,扒拉开那根手指,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对,爸爸带你去找草莓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