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稚嫩的声音比一切攻击都要有效,沈清一下就失去了力气。
“……”
谢楚等了许久,见他不再说话,估摸了一下天色微微偏头,“没事的话,那我先去睡觉了。”
他们的宿舍楼是以前的教师宿舍,住满了部队成员,不管晚上几点回去,总能看见一排排亮着的灯,不是在斗地主就是在唱歌怪叫。
然而现在这栋楼已经安静了许多。
死气沉沉的楼如同一只巨大的野兽,吞噬着每一个走进它的人。
谢楚站在楼下许久,吹了一身凉风。
土狗飘了起来,【玩家,你在悲伤。】
谢楚嗯了一声,“我知道。”
【请不用放在心上,他们只是为剧情服务的炮灰。】
谢楚似在考虑什麽,眼神落在土狗身上,观察着这颗骰子。
“我不明白,你们对炮灰的定义是什麽。”
“是除了主角以外的人,都是炮灰吗?”
土狗有些哽住,它的後台告诉它,谢楚的情绪稳定了下来。
刚刚那小小波动的悲伤情绪也迅速跌停,面板上,一排排数值都保持在同一个恐怖的水平线上。
这是普通人绝对做不到的事。
土狗艰难的开口,【按副本来看,是这样的。】
谢楚哼笑了一下,双手插兜,掏出一块压缩饼干,大口塞进嘴里。
嘎吱嘎吱。
土狗觉得谢楚不是在吃压缩饼干,是在嚼自己的脑子。
谢楚把几乎没什麽味道的压缩饼干咽下去,紧接着又拆了一包,“那这麽说,玩家其实也是炮灰,在游戏的操控下,他们成了前赴後继的边缘角色。”
“像是在给一个巨大的故事润色,成千上万的玩家聚集在一起,只能起到细微的作用。”
他面无表情的吃完,又拆了一包。
“你说,主办方到底想干嘛?”
他的眼神轻飘飘的,却让土狗压力巨大,只能尬笑,【哈哈……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分系统,我怎麽可能知道主办方大人要干什麽呀哈哈哈哈……】
谢楚没有感情的诶了一声,“我觉得你挺不简单的。”
“你好像,自我意识很强啊。”
“和沈清一样。”
土狗感觉整颗骰子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两眼泪汪汪,就差跑到主办方面前尖叫了。
这个玩家太恐怖了啦!!!
这是怎麽猜到的啦!!!
土狗选择自闭,谢楚也没想真的从土狗这获得什麽信息。
他只需要明白,自己要做什麽,就好。
他很记仇。
十分记仇。
非常,记仇。
“……谢楚?”
有人说话。
谢楚快速回了头,发现白偃正站在自己身後一步距离远的地方,离得极近,他转身时,肩膀都轻轻剐蹭到白偃胸口。
“你……”
谢楚有点无语,这个人怎麽总是神出鬼没的?!
会瞬移吗?
白偃擡手,拈了一把谢楚发凉的发尾,“站这干嘛?不回去休息吗?”
谢楚算是发现了,这个白偃很喜欢和自己産生一些身体接触。
但又把距离掌握的很好,不会让人觉得过分被冒犯,因为他触碰的不是头发就是你的面罩。
谢楚偏头,让那缕头发从白偃指间溜走,“这就进去了,你也回去睡觉吧。”
他说完也不等白偃回话,转身就准备离开,却被白偃轻轻拽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