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房间内很干净,一滴血都没有。
人也没有。
没有血没有人没有打斗痕迹,唯一诡异的点就是床上有个纸扎人。
纸扎人活灵活现,脸部都和胡安平一模一样,甚至还有惊恐的神情。
纸人穿着胡安平的衣服裤子,就那麽端端正正地坐在床上。
妻子女拿出一把匕首,轻轻扎破纸扎人的手背,发现里面是中空的。
她回头,看向观音雪,“真是纸扎人。”
观音雪挠头,“所以胡安平是被杀了?没有痕迹我们不好判断他是死了还是被抓走了啊……”
谢楚看了两眼,出声提醒,“扎扎腿。”
妻子女一愣,但按照谢楚的话去做了,匕首扎进纸扎人的大腿,鲜血迅速涌了出来。
“啊!”两个新人害怕地跑出房间。
妻子女有些惊讶,“你怎麽知道腿不是纸扎人的?”
谢楚耸肩,“看衣褶子。”
虽然纸扎人身上套着胡安平的衣服全部遮盖了皮肤,但纸扎人的重量很轻,自然坐着的情况下压不出那麽深的衣褶。
谢楚就是观察到纸扎人的腿弯处竟然有那麽自然的褶皱,想必腿管里是有点重量的东西。
“厉害啊,观察能力这麽强,行,确认了。”妻子女站起来收起匕首,“裤管里有一双腿,截到膝盖往上大腿一点点,腿部以上,全部失踪。”
杀人留腿?
李明明脸都皱起来了,“什麽鬼啊,杀人就杀人,还搞这麽吓人一出,那纸人看着就瘆人呢……还有,把腿留下是什麽意思啊?”
观音雪笑笑,“有一种鬼怪的确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会故意留下一个类似印记的东西来进行一种死亡宣告。”
“这种纸人最好不要直接接触。”妻子女走了出来,表情怪异,“沾上中式恐怖的东西最好不要轻易放松警惕……容易吃大亏。”
观音雪没憋住笑,凑到谢楚身边小声说,“妻子女就是吃了大亏,痛失命根子……”
“观音雪!”妻子女气的擡脚踹他,“你自己不也吃了大亏!你以为你的名字怎麽来的!”
秦遇听妻子女这话突然想起了什麽,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秦遇你笑个屁!观音雪多好听啊!哎哟!”观音雪被妻子女踹了个正着,从打闹中也能看出来几个人关系不错。
几人就这麽闹了起来,丝毫没在意已经死了个人。
两个新人一脸愤懑,“他们就这麽不在意吗?这可是死了个人啊!”
何蕉蕉看了两个新人一眼,暗叹还是太年轻,“我们又不是警察,你还指望我们做什麽?”
新人姑娘一愣,翻了个白眼,“起码丶起码不要冷血啊,救救胡安平吧?一条人命就这麽过去了,亏你们还笑得出来,一点良心都没有……”
何蕉蕉点点头,脸色冷了下来。
“救他,嘴皮子一碰说得轻松,我们连对手是个什麽东西都不知道,如果对方是鬼,我们完全没有办法,你想把自己的命也搭进去吗?还是你想强行要求别人也把命搭进去?”
两个新人不说话了,似乎明白了一些,但依旧在纠结,“可是……”
李明明也凑上来,笑着拍拍何蕉蕉的肩膀示意她别生气,又转头对着两个新人说,“习惯就好啦,在这个游戏里,不要太情绪化,先管好自己的命,再去做力所能及的事,而且,没有人有资格去要求别人救济天下。”
“不是每次都好运气能活下来,所以先学会冷眼旁观有什麽不对?”何蕉蕉歪头,面无表情气势凌人,“如果你觉得别人冷血,那你可以自己试着去救,你如果做不到,就不要反过来觉得别人冷漠,很简单的道理。”
新人彻底不说话了。
谢楚目收一切,有点高兴两个人胆子变大了。
土狗也十分满意,【孩子长大了。】
观音雪苦哈哈地躲到谢楚身後,“楚楚救命啊,妻子女她凶得很!”
“观音雪!”
这边观音雪闹完刚想和谢楚说话呢,就突然背後一紧,危机意识迫使他猛地回头。
有恶鬼??
观音雪下意识咽了一下口水,连忙松开。
白偃这才慢条斯理走了过来,伸手把谢楚捞了过去,擡手在谢楚肩膀上拍了拍,跟拍灰一样,柔声道,“早餐好了,去吃早餐吧?”
“楚哥走走走!干饭干饭!”李明明欢呼一声举起双手,先跑下了楼。
观音雪目送几人下楼,才讪讪地摸摸脖子,看着走到自己身边的妻子女小声嘟囔,“那人比中式恐怖还吓人啊……”
“你看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