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的时间过得很快,转瞬即逝。
“叮铃铃铃铃——”
十点一到,谢楚手边的电话立刻响了起来!
……
【农夫的妻子生病了,他想攒钱去城里治病,无意间听见村里的打蛇人说,一颗蛇胆能够卖很多钱,于是,他将受伤的蛇带回了家困住,出门去喊了打蛇人来家里,准备剥皮抽骨丶取胆卖钱,谁知蛇不见了,床上的妻子也不见了。】
【这是你的怪谈,请保密。】
【接下来,请前往大厅。】
何蕉蕉把电话放下,长长地吐了口气,被这个故事吓得後背发凉。
她很怕很怕很怕蛇。
怕到没有办法直视自己房间的门牌。
她把那只雕着蛇头的笔拿出来,即使知道这是个死物,也有些抗拒。
何蕉蕉下到大厅的时候才发现有人坐在沙发上,是个不认识的男生。
男生见何蕉蕉下来双眼一亮,“可算是来了!”
何蕉蕉一愣,“你认识我?”
男生连连摆手,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脸,“不不不,我是不习惯一个人,不然也不会接完电话立刻就下来等人了,副本里嘛,还是抱团行动比较好。”
何蕉蕉这才点头,环顾了一圈後确定大厅没什麽地方有不对的之後才在手边的沙发上坐下。
男生嘿嘿笑,“我叫沈珉,王民的珉,你呢?”
何蕉蕉瞥了他一眼,“韩梅梅。”
沈珉一口气哽住,知道这是对方不想和自己唠嗑的意思,于是只能讪讪的乖乖坐下,但绝不让话头掉在地上,“好丶好普遍的名字哈。”
两人坐了一会儿,又有脚步声响起。
沈珉立刻擡头去看,他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朝着从电梯里走出来的人挥手,“喔!大帅哥!”
何蕉蕉没回头,她还在思考那个大改过的怪谈农夫与蛇,好像和她听过的版本有很大的出入。
如果她的故事是这样的,其馀人的故事是不是也……?
沈珉站起来,依旧是活力小狗的样子,快步越过何蕉蕉的位置跑了过去,“你好你好!我叫沈珉!”
刚刚走下来的人声音含笑,学着沈珉的语气说话,“你好你好,我叫谢建国。”
沈珉一脸空白,“这名字……真正气啊!”
何蕉蕉听见这熟悉的声音动作一顿,立刻回了头,嘴角都上扬了几分,“楚……”
她话没说完,谢楚投过来的疑惑的眼神让何蕉蕉僵住了,马上噤声,“你好,我叫……”
沈珉立刻像邀功一样举手发言,“她叫韩梅梅!”
何蕉蕉“……”
拳头都捏紧了。
“噗嗤……”谢楚没忍住笑了,眼睛弯弯的,水盈盈的,像鈎子似的撩人,沈珉一下就呆了。
他眼神都发直,痴了傻了似的,“谢哥……有没有人夸你长得很帅啊?是漂亮的那种帅!感觉做男做女都精彩的帅!”
“什麽形容词。”谢楚笑够了,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戳在沈珉的肩头,将他轻轻推远了些,才迈步走到沙发边坐下。
“应该有吧,不重要,反正不记得了。”
何蕉蕉听这话莫名有些难过。
她在雾山高中里也见过楚哥这样的神情。
脸上云淡风轻,但实际上眼里都是藏不住的迷茫。
对自己的迷茫。
一个有记忆的人尚且对自己的未来充满迷茫,无法轻易地找到属于自己的道路,有多少人挣扎在找寻自我的路上,但好歹,他们明白自己的来时路。
但是谢楚连这个也没有了。
他像一个凭空出现的人,他不认识任何人,不知道自己以前的过往,不知道忘掉了谁,不知道辜负了谁。
即使是喜欢他的,对他好的人就站在眼前,他也不认识。
就那样一直遗世独立,形单影只。
他孤独的行走在充满大雾的生命线上,好似谁也拉不住他,只能看着谢楚一个人来,一个人走。
“为什麽不记得了啊?”沈珉一脸好奇地在谢楚身边坐下,他好像很喜欢谢楚,这种身上自带温柔气息的哥哥总是让人下意识想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