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真的相信梁浣会好好的照顾谢楚。
思及此处,梁浣的泪水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滑落,滴在病床上。
“对不起……”
匕首划破空气,却骤然悬停,连谢楚心口的病服都没有触碰到。
梁浣突然收手,惊恐地把匕首扔了出去!
“不行!!不行!!!”
“啊啊啊啊啊啊我做不到!!”
他跌倒在地,捂着脸在病床边痛哭起来。
没有人教他在这种情况下该怎麽做,他所有汲取的知识都是从兔女郎那里学来的。
那个强大的女人把梁浣养成了一个心思干净的人,以至于他不能对自己的朋友下手。
他的耳边传来了一句叹息。
那是来自主办方的,失望的叹息。
【梁浣,你好没用。】
【可即使你没用,也不能留给谢楚他们。】
它花了精力磨出来的利剑,不能因为优柔寡断就白白送给别人使用。
【所以,永别了,我优柔寡断但实在善良的孩子。】
一道刺眼的巨雷从天而降。
噗嗤一声。
穿透天花板,穿透水泥钢筋,径直戳穿了梁浣的心口。
属于主办方的母代码,就是杀死他们的专属武器。
梁浣一刹那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身体不能动,也感受不到任何疼痛,他想,这是主办方对他的最後一点仁慈。
“妈妈…………”梁浣轻轻喊着,却也只有口型,没有声音。
主办方听不见,自然看不见。
他出生的那天,主办方笑着摸了摸他的脸,说这会是它最可爱的孩子。
梁浣感受着自己浑身上下的温度消失,眼前出现了无数个交杂的系统屏。
【核心系统已被破坏!】
【母代码强制回收!】
只能任凭眼泪落下。
他不是被爱的孩子。
只是一个失败的下属而已。
……
“怎麽躲起来悄悄哭?”兔女郎掀起桌布,也钻了进去,坐到哭泣的纯善身边。
小孩儿缩成一团,不理她。
“不就是主办方指责了两句吗?这次任务没做好,下次我们继续加油嘛。”兔女郎嘻嘻笑,捏了捏纯善的脸蛋,“小男子汉还哭鼻子?”
纯善撇撇嘴,“呜呜……”
“好啦。”兔女郎拿起手里的书,对着他晃了晃,“还想听,就别哭。”
纯善眨眨眼,还真的不哭了。
“你这麽喜欢听这些哲理的语句?小小年纪,听得懂吗?”兔女郎说着翻开到有书签夹着的那页。
女人纯正的英伦腔在狭窄的桌子下响起。
"Walktowardstheplacewiththesun。"
(“朝着有太阳的地方走。”)
"Whenthehumansoultransdslifeah。"
(“当人类的灵魂超越生死。”)
"Theirbodieswillbegloryitself。"
(“他们的肉体将成为荣耀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