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摔倒了?!你还有意识吗?!”
何蕉蕉茫然的脸上随着沉默而惊慌起来,声音不受控的无措,话语间染上哭腔,“你理我一下……”
“我看不到你…………”
“我听不到你说话……”
“你扯一下丝带,你告诉告诉我,你现在怎麽了……”
何蕉蕉静静等了几秒,她瞬间想到了她看见的每个人的日期,以及他们刚刚和歇尔莉青雀他们推理出来的死亡倒计时,一股恐慌顿时充斥了她的身体。
不会的。
她突然大声喊叫起来。
“有没有人啊!!!!”
她尖叫着,没有绑着丝带的手狠狠砸着走廊上的铁舱门发出巨响试图吸引谁过来。
“有没有人啊啊!!快来人啊!!”
歇尔莉和青雀本就在房间里没有离开,听见这个惨叫声心里一沉,夺门而出後,二人同时瞪圆了眼睛。
何蕉蕉见来人了,整个人摇摇欲坠,“你们能不能帮我看看,李明明他怎麽了……”
在何蕉蕉的身边,李明明已经口吐鲜血平躺在地上,胸腔已经没有了明显的起伏。
他的脸色以极快的速度灰败,甚至来不及安慰惊慌失措的何蕉蕉。
歇尔莉眼眶毫无预兆地红了,她快步走上前来,一把抱住何蕉蕉的头,把无措的女生按在怀里,青雀则是去检查李明明的瞳孔,确认他的状态。
青雀检查地很专业,把所有的死因都排除掉,没有外伤丶没有内伤丶没有中道具影响丶没有主办方代码影响……
直到,青雀面色严肃的对着歇尔莉摇了摇头。
歇尔莉脸色急速变差。
沈珉的每一个分身都连接着主体的脑神经,即使是有血有肉的躯体,也不会死的这麽没理由。
只有一个可能。
主体出事了。
主体没有办法再为分身提供连接丶提供记忆共享丶提供灵魂……
死亡的也许不止李明明一个分身,而是沈珉的所有分身都已经死亡。
何蕉蕉挣扎着去看他们的脸色,安安静静地哭着,眼泪一颗接一颗地从眼角落下,她问,“你们能告诉我,明明怎麽了吗?”
她的声音在抖,却还要故作镇定,“我看不见他,他怎麽了?是不是摔倒了?”
歇尔莉把眼镜取了下来,犹豫了很久,何蕉蕉也不催促,只是睁着一双被泪水熏红的眼睛在他们两个人脸上徘徊。
像无助的孩童,心里有猜测,但是却不敢承认。
他们不说话,何蕉蕉也不敢问。
歇尔莉深吸一口气,想了想,还是直接说,但就在她要开口的时候,青雀拍了拍她的肩膀,“我来说吧。”
这样的选择其实是对的。
比起歇尔莉,青雀其实和沈珉的关系更近。
创办公会的时候,取名是他们纠结了最久的事情,最终取名妄想税,是沈珉的意思。
活泼天真的小子笑嘻嘻的说,‘进入公会需要提交一滴眼泪,这是成员交给公会的妄想税~~’
惨叫声在人山人海的甲板上响起。
沈珉倒在地上,嘴里发出了抑制不住的痛哭声。
他好疼,非常非常的疼。
眼睛看不见,身体操控不了,连蜷缩起来自我保护都做不到,什麽都听不见,什麽都感受不到,只有一直不停歇的疼痛折磨着他,大脑像是要炸开,连头发丝都是痛的。
营养输液被断掉,从病床上被拖到副本里,已经超负荷了沈珉的身体。
他有点承受不住了,疼得口水从嘴角滑落,眼泪大把大把地往外流,无神的眼睛盯着天空。
有很多人都涌了过来,却不敢轻易动他,黄蝉和黛莉跪倒在地,想去抓住沈珉的手腕把人扶起来,可成年男人身体疼到僵直,她们怎麽都捏不动绷紧的身体,更别提把人扶起来。
“沈珉!!你冷静一点!!你听得见我们说话吗?!”黄蝉在沈珉耳边大声吼,甲板是露空的,比起大海,还是太空旷了,海浪的声音比他们的声音还要大。
黛莉捏住沈珉的手腕,脸色极差,“心跳速度太快了!!”
“没有他在黑羊刑场地下室里的医疗机器,他活不过五分钟!”阿弥洛司说着,拿出一管止痛的针剂,狠狠扎进沈珉的脖子,液体注入进去,沈珉突然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