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筲白疼得直哭,下一秒就被陆修踹翻在地,一双手掐住了齐筲白的脖子,猛地用力!
“是啊,我杀的聂晚风,你要去报警抓我吗?还是找道士让她来报复我啊?”陆修的脸色看起来却格外的冷静,或者是,冷漠。
他只管双手用力,不顾齐筲白的挣扎,不管他怎麽踢怎麽踹,就是死不松手。
直到肺部的氧气逐渐消耗殆尽,齐筲白心里産生了无尽的恐惧。
陆修真的敢杀他。
他真的敢!!
“陆哥!!错了!!我错了!我不喊了!”齐筲白用尽了力气去抠陆修掐在他脖子上的手,哭得很惨,陆修才放过了他。
齐筲白翻了个身,脸涨的通红,感觉自己的命终于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了。
陆修深吸一口气,他的手也在抖,茫然地看了看四周,脑子里是他爸之前说过的话。
“清理现场,可能沾染在树叶上的血迹丶脚印,你这一路碰过的所有东西,垃圾桶丶校服,还要检查现场有没有遗落头发丝。”
陆修一一举例,在齐筲白略显惧怕的眼神里,他一个人安排好了一切。
随後,打开手机手电筒,叼在嘴里,就往树上爬。
他们腰上带着一个包,里面装的是各种清洁药剂丶软管刷,还有黑色的塑料袋。
陆修从来没有这麽冷静过,他爬到那个全是血迹的树干上,对着树下的齐筲白说,“去接一点水来,我把树干洗干净。”
齐筲白连滚带爬地站起来,二话不说地就往厕所跑。
他们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不好好处理现场的话,死的就是他们两个人。
陆修把那个悬挂的校服解开,注视了两秒,丢了下去。
这场清洁持续了一个半小时。
谢楚和白偃以及何蕉蕉就坐在冷风中观看了一个半小时,三个人总计打了二十五个哈欠。
“…………”
三人无语凝噎。
“陆修他爸也是个神人。”何蕉蕉无语,看着两个人哼哧哼哧地把树上的树叶一片一片地擦,“都知道自己儿子杀人了,为什麽不派更专业的人来处理?”
谢楚笑笑,“那个年代,谁愿意沾染上一些人命官司?陆修他爸不出手,让两个孩子来处理,到时候这件事一爆出来,他爸甚至他全家都能以不知情撇干净,都不怕查,或者,就等着这个机会呢。”
白偃点点头,“嗯,到时候再大义灭亲,还能赚个好名头。”
“以小保大。”何蕉蕉若有所思地看向谢楚,“楚哥,你刚刚说陆修家就等着这个机会是什麽意思?”
“有一些企业想要赚取响当当的好名头,就得走旁门左道。”谢楚又打了一个哈欠,“比如借着某件震惊全网的丑闻牵扯出家族産业,负面影响越大,就代表他们收获更大。”
“啊?”
“负面影响越大,被调查的风险就越高。”白偃淡淡地,“经过官方专业的调查後,发现这个産业干净得甚至令人心疼,此时,家族再出面来澄清丑闻丶或者大义灭亲以正家风,口碑会成倍地回到这个産业上。”
“这个办法很危险,看得出来陆修他爸是个疯的。”谢楚冷冷吐槽,“这种办法一个不注意就会翻盘,到时候都等不到反转的机会,企业就被灭了,可陆修他爸做出这个决定只花了一个课间的时间。”
一个课间。
——‘班主任喊陆修你去一趟她办公室,说是你爸爸送了东西过来让你去拿。’
就这个课间,二十五分钟,哦,都没二十五分钟。
谢楚想到他跟着高雾踩着上课铃进入教室时,陆修已经坐在他自己的座位上了。
当时他脸上的巴掌印也许就是陆修他爸给予‘帮助方法’时扇出来的吧。
孩子怎麽能玩得过大人的黑心肝呢。
“聂晚风的尸体去了哪里啊……”何蕉蕉撑着下巴,有点想不明白,“真的是闹鬼吗?我们进入这个诡异的空间丶看见这些东西,难道也是聂晚风弄的吗?”
“这个嘛……谁知道呢……”谢楚注视着逐渐消失的大树和陆修齐筲白,栀子花田逐渐代替大树出现,三人才发现他们已经站在了花田正中央。
“哎呀,走的这麽深啊?”何蕉蕉小心翼翼地不踩到栀子花枝,三人一对视,就往外走。
剧情都看完了,大树随着剧情消失了,只是他们没想到学校把栀子花的范围扩大得这麽夸张,比大树原占地面积大了一倍。
“阿嚏!!”何蕉蕉捂着鼻子,被花香呛得打了个狠狠的喷嚏,“哎哟我……冲鼻啊……”
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外走,三人商量着再回去睡一会儿,晚上的剧情应该是结束了,可以休息一下。
何蕉蕉刚想说什麽,脚下就被什麽东西绊了一下,整个人朝着前面扑去。
谢楚和白偃同步伸手去拉她,结果何蕉蕉自己双手一撑,十分利落地迈了一步站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