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楚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刚刚那一遭吓着他了,戳了戳他横亘在自己腰上的手臂,让他松开自己,“只是一个debuff而已,会每两个小时减少一定生命值,没有痛感。”
谢楚从白偃身边站起来,拿出身份证递给何蕉蕉,“之後可以多问问陈招娣这个人,虽然几十年过去,但老人没死绝,总有人知道她的。”
何蕉蕉双眼发光,“这个就是主线啊?”
几人又讨论几句,没注意到门外有道影子站着,那影子忽闪几下,就离开了。
白偃静静地飘了一眼过去,没察觉到什麽危险,于是继续盯着谢楚的侧脸发呆。
不知道小白山是怎麽回事,进村前的季节明明在炎夏,走两步路能把人热脱水。
但自从进了小白山之後就凉嗖嗖的,一下进入秋冬季了,他们本来一个个穿的全是短袖短裤,恨不得不穿,结果今天都穿上长裤外套了。
谢楚进这个副本一直穿得很温柔,也许是分配的角色性格使然,穿着柔软面料的杏色针织衫,里面一件白色紧身内搭,把腰身刚好勒出来。
头发长长了些,被梳成三七分,轻轻搭在眼睫上,阳光一打,整个人都透了,眉眼一笑,柔和许多,比主城里的他看起来更好接近。
白偃看得眼睛都直了。
谢楚自然知道。
他还要靠观音雪近一些,肩膀抵着肩膀,果然,馀光里,白偃的脸色黑如锅底。
哟,真好玩。
心情不错的谢楚这麽想着。
“我去趟厕所。”
他说完直接走出房间,也没带上眼巴巴的白偃。
他走到二楼尽头,土狗才担忧地落在谢楚肩膀上,胖胖的骰子脸上摇了四个点出来,【玩家,你真的能hold住他吗?】
谢楚又不是真的想上厕所,直接把门关上,打开水龙头开始清洗沾上血液的手。
在心里抽了空回应它,“我当然hold不住,你们主办方不作为吗?”
土狗萎靡了,【什麽叫不作为啊……主办方挺勤奋的……我只是担心你玩脱了。】
谢楚眯起眼睛摇头,“担心我玩脱了,那就换你们来处理掉白偃,怎麽样?”
“白偃这种存在依靠我一个普通人来杀也太难为我了。”
“换你们来,这样对我也好,对你们也好。”
“你们游戏肯定不会允许吧?他破坏规则无视空间,严重影响游戏平衡。”
谢楚说的话如同淬了毒的蜜饯,“主办方不解决他,为什麽?”
“难道是因为……抓不住白偃吗?”
土狗代码紊乱了一下,【你你你别乱猜後续发展了!】
谢楚哦了一声,“我明白了,白偃肯定有某种手段,让主办方追踪不到他,或者追踪到的不是真正的他,主办方又想杀他,发现白偃对我感兴趣之後就放纵我俩的距离。”
“偶尔给我推波助澜一下,开个小权限丶走个小後门丶捏段假回忆,给点蝇头小利糊弄我,然後搭个顺风车解决掉他,对吗?”
土狗沉默了,艰难开口,【你……你想怎麽猜就怎麽猜吧……】
“别给我耍花招。”谢楚擡头,眼神径直对上镜子里神色格外冷漠的另一个自己。
谢楚本人明明是弯腰洗手的姿势,但镜子里的谢楚却是笔直站着。
一时两个谢楚对峙,说不出的诡异。
谢楚盯着镜子冷笑,“把我拉进这个游戏之前你就该做好我不是那麽好搞定的心理准备。”
“自己拉的人就自己负责後果。”
“雇佣一条狗还得发根骨头呢,主办方一声不吭就拿我当刽子手,想得美。”
“这个副本结束之前,让主办方亲自来见我。”谢楚一字一句威胁着,神色带笑紧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谢楚说完着把土狗攥进手心,然後不断收紧,巨大的握力迫使土狗发出了哼唧的声音。
“你们知道我是什麽样的人的,也知道白偃是什麽样的人。”
谢楚眼里是癫狂的兴奋。
“要麽,和我合作杀死白偃。”
“要麽,我成为驱使恶鬼的傀儡。”
“不然,我不介意多放一把火,局面越乱我越高兴,火烧的越大我越开心。”
谢楚眼中闪过猩红,在土狗眼里他像是个极恶的恶魔。
这个恶魔口蜜腹剑,说出来的话吓死人。
“主办方会选择一个大家都开心的方案,对吗?”
“亲爱的?”
镜子里的‘谢楚’依然冷漠着一张脸,死盯着镜子外的谢楚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