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值不菲的真皮沙发,得亏黎辘有钱,能经得起007这般折腾。
黎辘回了句“没事,随便它拆”。
套另一只袖子时,黎辘这才发现戴在程时栎无名指上的戒指不见了,拧着眉头问,“东西呢?”
程时栎想起昨晚他被黎辘拿着手干坏事,後来一气之下脱了下来,似乎是扔到了抽屉里,他歪过头瞥了一眼床头,说,“不想戴!你别想用一枚戒指套住我,我可不买账。”
“在哪?”黎辘没理会对方的满口胡话,将程时栎的脸扭回来让其看向自己,“放哪里了?”
下巴被桎梏住,程时栎动弹不得,他哼了一声,半晌後终于不情不愿地回道,“床头抽屉里。”
黎辘松手,将程时栎扶正後起身走到床边,拉开抽屉。
将戒指重新戴回程时栎的指节上,像是某种仪式一般,黎辘虔诚地亲了亲程时栎的手背。
程时栎被亲毛了,嫌弃地抽回手,猛地跳下床,骂骂咧咧道,“走不走啊,磨磨蹭蹭的。”
飞奔下楼,程时栎去拿007的牵绳,朝客厅喊了声,一道狗影飞奔而来。
黎辘去开车,两人出门後,先是去了一家宠物友好餐厅吃早点。
程时栎看着落地窗外,别有一番设计的欧式建筑,随口问,“那是哪?”
“当地的一所大学。”黎辘回。
程时栎面露诧异,看向黎辘问,“你不会是想和我去逛国外的学校吧?”
不知是不是学霸的通病,在程时栎印象中,他们为数不多的踩马路都是在学校里头,当年他尚可解释为黎辘毕竟只是个穷学生,这样成本最低。
可现在,黎辘总不能是为了提高他的文化素养,想让他体验一下不同的校园生活。
果不其然,黎辘“嗯”了一声。
程时栎想翻白眼,却不得不咽下到嘴边的话,他觉得自己没必要多费唇舌,搞得多在乎似的,反正也只是找个地方遛一遛007,在哪还不是都一样。
可能是东方面孔,两人一进校园,便有不少学生朝他们看来。
沿着学校的林荫道走,没一会儿,便看到体育馆和足球场,寒冬腊月,大概是洋人抗冻,总之不少学生在场上踢球。
007看到球体掠过的抛物线,显得格外兴奋,在程时栎脚边跳来跳去,程时栎只好在围栏外头站定,陪着007围观着里头那群青春洋溢的小年轻。
黎辘站在他身後,眉间拧在一起。
四处漏风的球场实在冷,程时栎没站多久,便拽了一下007的狗绳,007扒着栏杆不松手,意犹未尽地汪了几声。
程时栎只好弯腰将狗抱起,用手掌轻拍了下007的鼻头,回过头却看到黎辘正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
程时栎:“看什麽?”
“怎麽样?”黎辘答非所问。
程时栎一脸问号,“什麽怎麽样?”
前头的话有歧义,黎辘很快补充道:“看完这所学校,感觉怎麽样?”
原来不仅要观摩,还要说观後感,果然和七年前一样,只要是“约会”都是他在遭罪,程时栎歪了下头重新看向球场,没好气地说,“嗯,就挺帅的,外国人果然体力好,还抗冻。”
黎辘一时没回答,随後哼笑着回道,“我不是在说这个。”
程时栎才不管黎辘到底要说什麽,抱着007转过身,接着往前走,走了几步又将007放下,也不管黎辘有没有跟上来。
即便穿着厚外套,那道修长的背影同多年前一样的好看。
看着人走远,黎辘无奈地笑了一声。
七年前的寒冬,程时栎也是这般在教学楼底下等他。
十八岁的程时栎会无聊地踢着路边的雪块儿,会将小小的脸半边掩在羽绒服领子里,会飞奔向自己,用明媚的笑容融化冰雪,如同漫过树梢,永不会落下的暖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