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三看看房间内的摆设,在太子身边待了这麽多年,还有的眼力见他还是有的。
比如说,他看得出来房间里摆的用的都是好东西。
木三静默一瞬。
其实徐先生待在这儿除了有个铁链子束缚着,旁的罪是一点儿没受。
“白先生,我先帮你砍断铁链吧。”
徐樽合起书:“好,麻烦了。”
木三拔出刀,朝铁链重重劈下。
“乒乓”几声,刀刃砍到铁链上,擦出了火花,闪烁几下,铁链完好无损。
木三:“……”
徐樽看着木三出了点小缺口的刀,有点儿尴尬:“额……看起来宁瑕还挺有用心的。”生怕他跑了啊。
精铁打造的锁链,玄宁山庄出品,品质那叫一个好。
现在的情况有些难办了,没有钥匙,刀也砍不断,要怎麽将徐樽带出去呢?
徐樽也想到了这一点。
他看看锁链:“要不,先就这样吧,反正宁瑕也不会真的对我怎麽样。”
这一点徐樽是确定的,乐知欢只是想要把他关起来,不让他离开,没有要伤害他的意思。
木三不认为这是个好提议。
他张口要说话,突然脸色一变,转身躲避,提刀还手。
“铿锵”一声,他手里的刀与一把长剑相撞,长剑斜入,擦着他的脖子过去。
如果他没有及时闪身躲避,那麽这把剑就不是擦着他的脖子过去,而是直接刺在他的脖子上了。
木三後退几步,看向剑的主人。
他摸摸略微有点刺痛的脖子,碰到一点濡湿感。
剑划破了他脖子上的皮肤。
乐知欢可惜地看了一眼手里的鸿雁,惋惜没能斩了人。
他擡起头,柔柔笑着,开口礼貌道:“抱歉,客人,不请自来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他咧开嘴,脸上有着笑容保持着一个过大的弧度,透着森森寒意。
“这里可不是客人您应该来的地方。”
他的手指抚过鸿雁的刃,手指上留下一线红。
木三不语,没有回话,只是握紧了手里的刀,摆出了反击的姿势。
乐知欢慢条斯理地弹了一下剑刃,擡眼看过来的眼神中是冷凝的光,掀起的唇角不善。
长剑出手,剑光闪过,房间内的摆设器皿扫落集中,噼里啪啦倒塌变成碎片。
不宽的房间不适合打斗,徐樽看着好好的屋子在两个人的打斗中变得一片狼藉,什麽百宝架子丶汝窑瓷器……全都毁了。
徐樽心疼了一下。
这些东西可不便宜,这可都是他家欢欢的钱钱。
“那个……要不先冷静一下。”徐樽想要劝一下,“宁瑕,咱们冷静冷静好不好?”
他哄着人,想要越打越激动的人冷静下来。
目前的情况来看,木三明显出于下风,不是乐知欢的对手。
不过,最危险的人是他。
被铁链束缚着,不方便躲避的徐樽才是最危险的。
他往後躲闪,又因铁链的束缚跌坐在床榻间,然後看着木三一刀砍断了床架,木头砸到了他脚边,又见乐知欢一剑劈翻了了案几,碎屑擦着他的脸飞过。
徐樽:“……”
你俩确定不是来弄死我的?
徐樽深吸一口气:“住手!两个都给我停手!”感觉再打下去死的只会是他。
乐知欢和木三被吼了,手不自觉一抖,停了。
两个人扭头,看见了可以说是坐在一堆“废墟”中的徐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