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了了见说她不通,拎着重剑也打不过:“我们剑宗的人是世上最正直的人。”
“僞君子用不了剑宗的剑法,若我问心有愧更修不了无情道。”她很急,“母亲和我一样,不曾愧对天下苍生。”
“天下苍生在我眼中并不比陈遂重要。那些不认识的虫子一般的人或是猫猫狗狗,有什麽值得在意?”银姝不解道,“至少陈遂是个我能记住名的人,我已在很努力去记住你们人的名字了。谢了了。”
谢了了没辙了。
“我没想害他,成麽?”她说,“我的命不是我能决定的,但要是让他活我能去死。”
“谢了了,你还没给他救下来?”
施有恩跟了上来,一看到如此景象,也吃了一惊:“陈遂怎麽变成龙了?”
“我知道他的躯壳问题挺多,不过怎麽变成龙了,物种都不一样了。陈遂你怎麽还长尾巴了?”
谢了了被气笑了:“陈遂在她背上快断气了。”
施有恩更吃惊了:“陈遂,你不是躺在客栈的床上麽?我还给你烧了一炉子能迷晕结海城所有人的安神香……陈遂,别死了。”
“这不是剑宗的人,他是药王宗的医修。医仙是陈遂的师父,你若是信不过我,也先让施有恩为陈遂处理一下伤处,不然他真要被你害死了。”
银姝才不舍地将陈遂放在地上。
他腹部被穿了一个洞,正流着血,还有几枚暗器噼里啪啦掉下来。
施有恩看着就头大:“祖宗,不就一会儿没看着您,您就能给自己整成这样,魔教的破坏力都抵不上您一根汗毛。”
谢了了在一边蹲下:“他身上的气息不一样了。”
施有恩清掉那些小小的碎屑:“愈合术对他还是没用。”
陈遂在地上不省人事,谢了了一面提防着银姝,一面还要操心着陈遂。
“这也不怪他,他心地善良去救老蛟龙,将自己也搭上了。”谢了了一脸心力交瘁,“他不会死吧?他死了母亲出来就要把我也弄去陪葬了。”
“我也想知道。”施有恩又换了纱布,“医仙要骂死我了。我能怎麽办呢?陈遂怎麽总跑出去。”
“他真好,多热爱运动。”谢了了说,“还能是什麽?我真觉着他没什麽坏心思,反正母亲和穆为霜都说他是个信得过的人。”
“或是他受不了自己的腿一直这样。”施有恩手动得飞快,“几个月了,你知道他总想帮上剑宗的忙,剑宗那群蠢东西病了不都是他给治好的。他觉得自己是个拖累。”
谢了了已熟练地接受了施有恩给找的借口:“是我考虑不周。我只想留着他在剑宗,保护好他,却忘了陈遂会多想。”
“那等回去後,我给他好好煎药。他的腿是该好了,只是魔教那人挑断的经脉难说没影响……那也总比走不了要好。”
银姝在一旁听着,愈觉得人真是可怖的东西。
施义都没这样对她呢。但陈遂说过要她好好忍着,还没到能撕破脸皮的时候。
她想要是陈遂这会儿就自己醒来该多好。
陈遂抿着嘴唇,面上一层薄汗。
“陈遂,别死了,说真的。”施有恩说,“你死了我俩都没活路了,我还想多活几年了,楚楚说等我赚到五千万灵石就跟我在一块儿,别这五千块是我给陪葬的工伤了。”
*
陈遂又想起了些事。
是他自己封锁的记忆,但陈遂不记得为什麽自己要封存它们。
他忘掉了好重要的事。
是什麽呢。
“陈遂,醒醒。”
自己的记忆有这男的麽?陈遂记不起。
这青年男子有几分像谢了了,穿得倒是骚包。
“离我远点。”陈遂扯着被子就往上拉,“老兄你谁?”
“我银姝。”这青年男子坐在陈遂床沿,“谢了了说谢传恨不喜欢女的。你看我男相怎样?”
“像母0。”陈遂晃了晃脑袋,“银姝,你要不还是做女人,一个女的谢了了就让我够受了,你怎麽给我变了个男的谢了了,双倍折磨是麽?”
银姝还很喜欢她的男相:“哦,我还以为谢传恨喜欢这样的。”
“我给你去熬点中药。”陈遂说着就要下床,“我的腿有感觉了?”
“你的腿就要好了,不过蹦蹦跳跳还是做不到。那个谁给你挑的经脉不好治。”
陈遂看着自己的小腿:“能用就行,管他好的坏的。那个谁呢?”
“主人,我在这呢。”他的耳坠叫了两声,“银姝快将我弄死了。”
银姝目瞪口呆:“你是它主人啊?”
“人真是太厉害了,我爷爷都做不到,陈遂两个时辰就将我的弟弟兼妹妹调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