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无异于痴人说梦,季春君恨不得杀了陈遂。
“银姝,我还是太弱了,好多事来不及。”
若给陈遂足够的时间,真君的问题就不是问题了
但陈遂生得太晚,他要对付的人已不是他一个人能对付的了。
“或是谢了了身上的禁制,若是得到那东西,或许还有几分机会。但谢了了或许会死,谢了了死之後,剑宗便不能为我所用。”陈遂喃喃道。
不知杯子里什麽时候又满上了。
“狗蛋有没有用?”银姝问。
“几乎没用,再说我也承载不了太多的龙血。要怎样才能化神?”
“将我也炼作丹药,有用麽?”银姝看着他。
陈遂有些分不清他到底是喝多了也开始说胡话,还是在真心实意这样想。
“或是狗蛋的魂魄,你只拿走了我们的躯壳,却还没对魂魄做什麽。”
陈遂摇头:“损失太大了。”
“一下子损失至少两个大于化神的战力,让我一人修为步入化神,这是赔本买卖。”他说。
“但我们这样碰上施义也没胜算。你答应过我,要让我报仇。而我答应过你了,只要你想要,连魂魄我都要给你。”
“没必要。”陈遂说,“剑宗不可能没打算的,季春君都因此死了。再说,我还答应过别人要让你好好活下去。”
银姝低着头。
陈遂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有他散乱的长发还在动着。
“我听不懂。”银姝说,“你没有骗我,对吧?”
即使陈遂撒谎成性。
即使陈遂在必要时也会毫不犹豫抛下他。
陈遂喝了一口杯子里的茶。
早一点温度没有了,连被子放在手里都有些冰手。
味道有些不太对。
“你什麽时候给杯子里的茶换成了酒?”陈遂望着他。
“你说你不喝酒,我猜你应当酒量很差。”银姝却在笑,“猜对了。不喝酒是怕自己失去意识对吧?
陈遂只是眼也不眨地看着他。
“你想做什麽?杀了我?还是逼我和你废除契约?”陈遂问,“还是丢下我去找施义?”
他咬破自己的舌尖,还是感到昏昏欲睡。
银姝的男相长得好高。
陈遂坐着要仰着头才能看清他一张一合的嘴唇。
“我有你想得那麽没良心?我答应过你,始终站在你这边。”银姝笑着说,“至于施义,被骗过一次就再也不会上当了。”
“我虽然总是呆呆傻傻,但是我知道他是该死的人。”
“那你要做什麽?”陈遂道,“去找施义报仇?你那点修为不够看的,去了也只是送死。”
“但是我想去。”银姝说,“一听到他还活着,我一刻也无法忍受。哪有让恶人长命百岁,好人不得好死的道理?”
“为什麽不让我去?”陈遂抓着桌角,才没倒下去。
“你的年纪太小了,而这些事都是我们这些老家夥之间的。”
“跪下。”陈遂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