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杀回来了
陈桉靠着躺在床板上晒太阳的石颂,问他什麽时候回去,石颂说我刚来你就要赶我走,又看陈桉欲言又止的表情,猜测他一定是听到了和石女士的电话,陈桉拿出手机看了一会儿,拿出天气预报的界面说:
“那就後天回吧!我看天气预报说过几天有大雪,路上不好走,早点回去也安心。”
石颂轻点点头,脸上的失落却怎麽也藏不住,陈桉自然知道他为什麽不开心,连忙补充道:“过几天在学校就见到了,很快的。”
听到这话,石颂黯淡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
两天後,石颂坐上了车,一辆出租车从他旁边擦过,见那车在自己刚离开的位置停下,想着是来找李园长的,并未过多在意。
石颂和许季泽丶蔡文心会合後,总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两人之间弥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氛围,石颂还以为他们吵架了。平日里活泼开朗的蔡文心,此刻难得地安静。
石颂有些疲惫,迷迷糊糊睡了一觉,等他睁开眼,却看到许季泽正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外套披在睡着的蔡文心身上,那眼神里有着一种石颂从未见过的温柔与深情。
时光流转,假期也结束了。陈桉回到办公室,给大家带了些景城的特色糕点。老师们围在一起闲聊,有人说庄琦请了长假。
一位年长的老师感慨道:“我有次在街上看到庄琦了,那脸色看着可不好,也不知道是不是病了。”
这天,陈桉正专注地低头改作业,一位老师走到他跟前说道:“陈老师,校门口有个西装帅哥找你,看起来不像是学生家长,是不是你景城来的亲戚啊!”
陈桉下意识的瞄了一眼石颂,连带着李鸣昊也朝他看过去,石颂什麽也没说,心里已经有个猜测,石颂对陈桉说:“资料我回去发给孩子们,没有别的事,我先回去了。”
中午,陈桉带着林木森去食堂吃饭。林木森让陈桉先去找位置坐着,自己去排队。排队的学生们看到林木森,都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怎麽陈老师的朋友也这麽优质啊!”
陈桉拿着筷子找了个位置坐下,远远地看着林木森夹在学生中间,面带微笑地和他们聊天。
看着林木森的模样,陈桉的思绪不由自主地回到了大学时期。那时候的林木森,模样出衆,学习优异,家世良好,良好的教养让他对每个人都足够耐心和礼貌,在人群中总是耀眼得让人移不开眼。
不一会儿,林木森端着两碗牛肉面回来,把咸菜放在陈桉跟前,接过陈桉递过来的筷子,自然而然地就把碗里的牛肉面都挑给了陈桉。
这时,蔡文心走了过来,好奇地问道:“陈老师,这是你朋友啊?”陈桉点点头。
林木森见状,站起身,微笑着伸出手:“你好!我叫林木森,是陈桉的……”他停顿了一下,看了眼不语的陈桉,接着说:“朋友。”
蔡文心原本想着要坚定地站在石颂那边,可在看到林木森那温柔的笑容时,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地伸手握住对方的手:“你好,我叫蔡文心。”
就在这时,陈桉听到门外传来学生气喘吁吁喊声:“石老师,训练室有人打起来了。”
林木森看着陈桉,敏锐地察觉到陈桉在听到“石老师”这三个字的时候,表情明显有些不对劲。
“石老师是?”林木森忍不住问道。
“他叫石颂。”陈桉简短地回答,之後便没有再多做解释。吃完饭,陈桉把林木森送到门口,说道:“你先回去,我下班去找你。”
陈桉回到办公室,看到蔡文心回来了,便问道:“怎麽样,没事吧?”
蔡文心想起石颂之前叮嘱他先别告诉陈桉,对上陈桉关切的眼神,心里有些心虚,只能打着哈哈说:“就两个学生因为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打起来了,你也知道,这个年纪的小男生,冲动得很。”
陈桉听了,觉得应该没什麽大事,便又低头批改起试卷。
下班後,陈桉来到林木森住的地方。刚到门口,就看到保姆阿姨从里面出来,看到陈桉只给了他一个白眼,陈桉只觉得莫名其妙。
走进屋里,眼前的景象让他一愣:阳阳躺在沙发上大哭,小脸哭得通红,而林木森在一旁手足无措,满脸焦急。这还是陈桉第一次见到如此慌乱的林木森,以往的他总是从容优雅,仿佛没有什麽事情能难倒他。
林木森看到陈桉,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陈桉径直走到孩子身边,抱起阳阳。
神奇的是,在陈桉的安抚下,孩子的哭声明显小了下来。陈桉看了眼地上扔掉的围裙,大致猜到了事情的经过,阿姨对他不友善的目光也有了解释。转而朝林木森说:“他应该是饿了,你去给他冲个奶。”
陈桉抱着阳阳,看着林木森,突然开口说道:“那天在园里,你问我是不是怪你不辞而别,我现在回答你,我没有资格怪你。在你消失的这段日子里,我和他交往了一段时间。”
林木森心里一紧,多希望这只是陈桉为了报复他离开而说的气话。可陈桉认真的眼神,让他不得不面对现实。他强撑着问道:“那後来呐?”
“安女士来过。”陈桉简单的几个字,却像重锤一样砸在林木森心上。他不敢再问下去,满心愧疚地说:“我会回去把事情说清楚,会让我妈和你道歉,陈桉,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陈桉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拍打着阳阳,林木森伸出的手,也被陈桉不着痕迹地躲开了。
陈桉看到阳阳衣服上的奶渍,便想脱下来给他换件新的。可他刚一起身,阳阳就察觉到他要走,小手紧紧拽住他的衣角不肯松开。最後,只能由林木森去拿衣服。
“明明你是阳阳的爸爸,孩子好像一点儿也不亲你。”陈桉忍不住说道。
林木森换衣服的动作一顿,接着陈桉听他说:“像他妈妈吧!”
等林木森洗完衣服出来,发现陈桉已经趴在客厅睡着了,阳阳也躺在沙发上,睡得香甜。
他小心翼翼地抱起陈桉,轻轻放在房间的床上。看着陈桉安静的睡颜,林木森想起那天去找陈桉时,陈桉看到他的瞬间,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他当时心疼极了,一把将人搂在怀里。
此刻,林木森俯下身,轻轻摸摸陈桉的头发,轻声说道:“陈桉,我回来了。”
另一边,处理完学校的事情後,石颂询问蔡文心一会儿有没有事?得到否定的答案後,石颂说:“陪我去一趟水族店吧。”
从水族店出来,蔡文心看着石颂手里的小银鱼,还有一堆鱼粮,忍不住调侃道:“这鱼可金贵了,你觉得它能和石头和谐共处?”
石颂看着手里的小银鱼,没有回答,只是说:“石女士做了好吃的,邀请你去家里吃饭。”
饭桌上,石语琴看着蔡文心,随口问道:“这几天怎麽没见常磊?”石颂察觉到蔡文心表情不对,连忙夹了一块鱼腩给石女士,说道:“石女士,你怎麽这麽八卦?”
“我这不是随口一问嘛!”石女士也看出蔡文心不太对劲,以为是和常磊两个人吵架了,赶紧转移话题,说腌茄子好了,让蔡文心拿点回家给何婆婆。
吃过饭,石女士把蔡文心赶出厨房。蔡文心看到石颂蹲在鱼缸前,忍不住问道:“白月光都杀过来了,你打算怎麽办?”
石颂看着鱼缸里的鱼,平静地说:“我尊重他的选择。”
“你怎麽回事,去了一趟景城,怎麽还退缩了。”蔡文心恨铁不成钢地说,“你不应该又争又抢,告诉他,我才是最适合陈桉的男人。”
石颂捏了一把鱼粮撒进鱼缸,看着石头拱了拱一旁白色的小鱼,等白色小鱼开始吃了,自己才游到一边吃些边角料,石颂直起身把鱼粮放回原处,说:
“我见不得他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