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两个自称是清阳县凤子楼的少西家,说是肥掌柜的亲生骨肉。
他们声泪俱下地说,自家老爹已经被青虎岭的土匪给挟持了,现在就是个傀儡,一举一动都得听四当家的摆布!
这事儿可就闹大了,简直是天塌地陷!
吕巡检捋着胡须,眉头拧成了疙瘩,心里头翻江倒海。
他在权衡,要不要把顾明远这层伪装给撕破?要不要跟郑县尉真刀真枪地干一场?
为了防止消息走漏,他连夜把三溪镇客栈的老板给控制起来了。
这老板,可是郑县尉的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
吕巡检这一招,可谓是险中求胜。
他机关算尽,却百密一疏。
扣了客栈老板,他家里人能坐视不管?
这么浅显的道理,吕巡检竟然疏忽了。
是年老昏聩,反应迟钝了?
还是平时养尊处优惯了,对这些细枝末节的事不屑一顾?
亦或许是吕管事身负重伤,手底下没人能堪当重任,这才捅出这么大的娄子。
客栈老板的家人也不是省油的灯。
眼见自家顶梁柱被抓,直接击鼓鸣冤,跑到县衙,找到郑县尉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
郑县尉一听这事,一头雾水。
他压根不知道顾明远派人去三溪镇这档子事。
还当是自家那个远房亲戚不长眼,冲撞了吕巡检。
大笔一挥,修书一封,言辞恳切地请吕巡检网开一面,给个薄面。
那送信的也是个没心眼的,以为是郑县尉出面求情。
拿着信就急匆匆地往回赶,想方设法把信送到了吕巡检手里。
吕巡检展开信,扫了一眼,脸色刷地就白了。
他心里直犯嘀咕,像是有一群猫在挠,心痒难耐。
他吃不准,郑县尉是真的蒙在鼓里,还是故意装傻充愣?
要是不知情,倒还罢了。
可要是知情,还敢写这么一封信……
那这背后的水,可就深不见底了!
这不就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先稳住自己,再伺机而动吗?
吕巡检不敢冒险。
官场如战场,稍有不慎,满盘皆输。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真要是等郑县尉先出招,那他可就彻底回天乏术了。
吕巡检猛地一跺脚,钢牙紧咬,像是在跟自己较劲。
“他奶奶的,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