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声,可大家都傻眼了。
弩箭都射光了,拿什么追?
难不成靠两条腿去追四条腿?
“他娘的!还有活的!”
就在这时,有人惊呼一声。
只见地上,突然跳起来两个土匪,动作那叫一个快,各自翻身上马,猛地一抽马屁股。
两匹受惊的马,长嘶一声,撒开蹄子就跑。
“这……”
所有人都傻眼了。
谁也没想到,地上竟然还藏着两个没死的!
就算有人反应过来,想要去追,也已经晚了。
弩箭都射光了,重新上弦需要时间,等上好弦,人家早就跑没影了。
那两个土匪,身手相当不错,几下就拨开了刺向他们的长枪,一眨眼就窜了出去。
几个拿着弓箭的小子,倒是又射了几箭,可惜他们的箭术实在太烂,连毛都没擦着。
“追不追?”一个小子急得直跺脚。
苏阳眯着眼睛,死死地盯着逃跑的两人。
虽然他没见过顾明远,但那一身书生打扮,想认错都难。
另一个,肯定是萧煞。
这货,挨了一箭,竟然还能跑,命真够硬的。
苏阳缓缓地举起了手中的蹬张弩。
这是现在唯一一把还没有上弦的弩。
射谁?弩箭破空,发出尖锐的呼啸,像是死神的镰刀,无情地划破长空。
苏阳死死盯着顾明远的背影,这家伙,脚底抹油,溜得比谁都快。
“嘣!”
蹬张弩的怒吼,仿佛是战场上最雄浑的号角。
顾明远,这位平日里自诩风流倜傥的“醉墨书生”,此刻却像是一只被老鹰盯上的兔子,惊慌失措地向前猛冲。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
他身体猛地一震,仿佛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然后,一头从马背上栽了下去。
世界天旋地转。
血,染红了视野。
他挣扎着,用尽最后的力气翻过身来,仰面朝天,眼神涣散,像是要将这最后的天空刻进脑海。
过往种种,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现,却又迅速破碎。
小时候,父亲宽厚的脊背,是他求学路上最坚实的依靠,一步一个脚印,踏实而温暖。
家里,母亲期盼的眼神,是他疲惫时最温暖的港湾,无论多晚,总有一盏灯为他点亮。
曾经,与同窗好友高谈阔论,挥斥方遒,那是何等的意气风发,仿佛天下事皆可一言而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