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汪汪地看着宋听愉。
宋听愉原本已经要走了,接触到他的目光,又坐了回去。
医院的长椅上错落坐着输液的人,刘叔刚去缴费回来。
宋听愉算了一下时间,和刘叔道:“刘叔你先去吃饭吧,他这还要好久。”
“小姐想吃什麽,我去买。”在刘叔眼里,两人还是半大的孩子
“小姐?”旁边脑袋昏昏沉沉的陈砚重复道。
他的声音太小了,宋听愉没有听到。
“给他买碗粥吧,”宋听愉看了一眼身旁紧盯着她的人,“我回去吃姜姨做的饭。”
刘叔嘱咐了一句,才离开。
医院里输液的人有老有少,小孩的哭声贯彻整个走廊。
宋听愉很少生病,就算生病也有家庭医生上门,即使要来医院,那也有整个医疗团队陪着。
要不是考虑到陈砚没钱,宋听愉是不会来这种地方的。
“学姐。”陈砚圆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宋听愉被看得有些心虚,又有些莫名。
“他为什麽要叫你‘小姐’啊?”
宋听愉差点起身去叫医生了。
已经烧得说胡话了吗?
“他是我家司机,叫我‘小姐’没问题吧?”宋听愉不解。
陈砚眨眼:“啊?我一直以为他是唐萱学姐的司机。”
宋听愉气笑了。
“我看起来很穷吗?”
陈砚因为高烧,视线有些模糊,但真的很努力的在看她,随後摇了摇头。
“不是的学姐……”
“是什麽让你觉得唐萱的司机会每天在校门口接送我,节假日也是随叫随到?”宋听愉反问道。
她歪着头,看起来很不想和陈砚说话了,陈砚揪着裤缝,仰着头有些不知所措。
“我以前就经常坐朋友爸爸的车去上学……”陈砚小声为自己辩解。
那位朋友就是白越临,他爸爸的滴滴司机。
第一次看到刘叔也是因为唐萱组织了破冰活动,他就理所应当的以为了。
他那副样子实在太可怜了,宋听愉最终只说了句:“算了。”
她以为那脑袋瓜能算计出来什麽呢。
护士过来给陈砚换药瓶时,他已经吃上刘叔带来的粥了。
他吃得很慢,看着宋听愉买了两瓶水回来,纠结了一会才道:“学姐先回家吧,我自己也可以。”
宋听愉双手环在胸前,看着他吃:“不差这半小时。”
刚刚看她去买水以为她要走了,一副害怕不舍的样子,现在又叫她走……
宋听愉偏不。
生病的人胃口本来就差,陈砚很久没有体会过这种感受了。
“我小时候身体特别好的。”他仰着头,圆溜溜的眼睛里充满认真,像一只等着被夸的小狗。
宋听愉移开目光。
陈砚的眼睫垂下,埋头吃了两口粥。
“那从小就很厉害了。”宋听愉道。
陈砚擡头,嘴角还带着没忍住的笑意。
等他输液完,刘叔才开车将他送回去。
回出租屋的路很黑,雨天後路上弥漫着一股酸臭味。
宋听愉刚打开车窗,味道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