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月受宠若惊,连忙站起身,小心翼翼地接过,声音微颤:“谢谢爷爷……”
沈知言站在她身边,紧紧握着她的手,眼神坚定而温暖,无声地告诉她:别怕,一切有我。
订婚典礼的日子如期而至。
场地选在了一座临湖的玻璃花房里,阳光透过剔透的玻璃顶棚洒落,与无数盛放的香槟玫瑰、白色绣球花交相辉映,处处点缀着弄月最喜欢的淡金色和雾霾蓝丝带,精致浪漫得如同仙境。每一处细节都看得出沈知言的极致用心,完全复刻了弄月曾经偶然提起过的、关于梦想中婚礼的模糊憧憬。
弄月穿着沈知言特意请法国名师订制的订婚礼服,裙摆上缀着细碎的钻石,行走间流光溢彩。她挽着沈知言的手臂,接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祝福,脸上洋溢着幸福而羞涩的笑容。沈知言全程目光都胶着在她身上,那眼中的深情与宠溺,几乎能溺毙旁人。
这场盛大而用心的订婚宴,无疑向整个圈子宣告了沈家对未来女主人的重视和沈知言毫无保留的爱意。
然而,在这片璀璨光华之外,谭云子正被嫉妒灼烧得面目全非。
看着社交媒体上流出的订婚现场照片,看着沈知言从未给予过她的温柔眼神落在那个一无是处的女人身上,看着那场奢华浪漫、显然是按照弄月喜好打造的典礼……谭云溪心中的妒火几乎要将她吞噬。
她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尤其是那个看起来柔弱可欺、根本配不上沈知言的女人!
一个恶毒的计划在她心中成型。她打算在订婚宴后的酒会上,故意接近弄月,假意祝福,然后“不小心”将红酒泼在她昂贵的礼服上,再趁机将她推下酒店露台的台阶!就算不能造成严重伤害,也足以让她在所有宾客面前出尽洋相,让这场完美的订婚宴留下难以抹去的污点和笑柄!
她甚至已经想好了事后如何伪装成意外,如何用楚楚可怜的态度面对沈家的质疑——毕竟谭沈两家是世交,老爷子总会给她几分薄面。
可她万万没想到,沈知言早已不是那个对她仅有几分客套疏离的知言哥哥了。自从决定和弄月在一起和她退婚后,他就预料到谭云溪可能会有的反应。这个偏执的女人,从未真正放下过执念。
他早就安排了可靠的人,时刻留意着谭云溪的动向。当她眼神怨毒地盯着弄月、悄悄拿起一杯红酒并试图靠近露台方向时,沈知言的人就已经无声无息地靠近了她。
就在谭云溪找准时机,脸上堆起假笑走向弄月,手腕微抬准备“失手”的瞬间,一个侍者模样的人“恰好”经过,不着痕迹地用托盘挡了一下她的手臂。
“哎呀!”谭云溪低呼一声,杯中的红酒大半洒在了自己昂贵的裙子上,狼狈不堪。她计划落空,又气又急,抬头正对上不远处沈知言冰冷彻骨的目光。
那目光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有清晰的警告和洞悉一切的寒意。
谭云溪瞬间如坠冰窟,浑身发冷。他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了!
沈知言甚至没有亲自出面处理她。沈父沈母以及谭家父母很快被请到了一间安静的休息室。沈知言的人将谭云溪的意图和行动证据(包括监控片段和她与朋友商议计划的通讯记录)平静而清晰地呈现在双方家长面前。
谭家父母脸色煞白,又惊又怒,他们没想到女儿竟然会偏执愚蠢到这种地步,去触沈知言的逆鳞,而且还是用如此下作的手段试图伤害他视若珍宝的未婚妻。
沈家的态度明确而强硬。沈爷爷看着谭云溪,语气难得冰冷:“云溪,我们两家是世交,我从小看你长大,原本以为你只是性子骄纵些,没想到你竟存了这样恶毒的心思!今天是知言和弄月的好日子,我们不想闹得太难看。但这件事,必须有个了断。”
最终,看在两家多年情分上,也是为了保全谭家最后的颜面,没有报警处理。但谭家必须立刻将谭云溪送走,并且是永远不能再回国,彻底断绝她再接近沈知言和弄月的任何可能。谭家在海外的产业,足够她衣食无忧地过完下半生,但也仅限于此。
谭家父母羞愧万分,自知理亏,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只能含泪答应。这是保住女儿、也是保住谭家不被沈家彻底厌弃的唯一办法。
订婚宴的繁华与喜悦依旧继续,没有任何被打扰的痕迹。弄月甚至从头到尾都不知道曾经发生过这样一场惊心动魄的风波,她只是觉得谭家小姐似乎提前离场了,并未多想。
沈知言温柔地替她理了理鬓边的碎发,将一杯温热的果汁递到她手中,仿佛一切从未发生。
只有极少数人知道,那位曾经高高在上、对沈知言势在必得的谭家千金,在她最嫉妒的日子里,悄无声息地彻底退出了他们的世界,远走异国他乡,永不能再归。
菟丝花(婚后)
沈知言和弄月婚后生活并非总是惊涛骇浪,更多的是细水长流的温情与悄然点缀其间的浪漫惊喜。
沈知言并非时刻将爱挂在嘴边的男人,但他的爱意却渗透在每一个日常细节里。
清晨的咖啡与纸条:沈知言有晨会时总是起得很早。弄月贪睡,常常醒来时身旁已空。但无论多早,她醒来后总能在床头柜上看到一杯温度刚好的拿铁——他记得她只加一点点糖和奶沫。杯底常常压着一张便签条,有时是龙飞凤舞的几个字:“会议提前,早餐在微波炉,热一分钟。”有时是一句简短的:“沈太太,早安。”偶尔也会是前一天晚上她随口抱怨了一句某个项目难搞,他便写下一句:“别皱眉,晚上回来帮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