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长森看着她纤细脆弱的背影,没有逼迫,只是缓缓松开了手。
“明天……”他顿了顿,声音恢复了些许平静,却依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喑哑,“早点休息。”
说完,他率先转身,大步离开了灶房,只是那背影,带着一种刻意压制的紧绷。
弄月独自站在空荡荡的灶房里,空气中还弥漫着杨梅酒和那个吻的气息。她腿一软,靠在冰冷的灶台上,用手捂住依旧发烫的嘴唇,心里乱得像一团麻。
完了吗?还是……刚刚开始?
明天,杨柳就要来了。而她和靳长森之间,却在这个夜晚,彻底越过了那条模糊的界线。
年代文里的小寡妇8
弄月几乎是逃也似的回到了主屋,反手插上门栓,背靠着冰冷的木门,剧烈地喘息着。嘴唇上还残留着被吮吸碾压的灼热触感,腰间仿佛还烙着他大手滚烫的温度和力道。
屋子里,小豆丁睡得正香,小胸脯均匀起伏,对刚刚发生在灶房里那场惊心动魄的纠缠一无所知。
弄月腿软地走到炕边,脱力地坐下,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温热的小身子搂进怀里。抱着这具柔软而充满生命力的小身体,她才从那种几乎要溺毙的、混乱的情潮和恐慌中稍微找回一丝丝理智。
她刚才……都做了些什么?
她主动吻了他。而他……回应了,那样强势而深入,几乎要将她吞噬。
酒意早已散尽,只剩下冰冷的后怕和巨大的迷茫。
勾引这件事,还要继续吗?
最初的目的,是为了活命,是为了抢在杨柳前面,抓住靳长森这根救命稻草。可事情的发展,似乎远远超出了她最初的算计。
靳长森不是木头,他能感受到她的刻意,却也给出了回应。但那回应意味着什么?是男人本能的情欲,还是……也有几分真心?
可她是个寡妇,还带着个孩子。他呢?是京城来的知青,是大院里的人,就算一时被她迷惑,又怎么可能真的娶她?最多……最多不过是一段露水情缘。等他一朝回城,她该怎么办?那时候,杨柳的恨意恐怕会来得更加猛烈。
到时候,她岂不是比那剧情里死得更快、更惨?
弄月越想越怕,身体微微发抖,将小豆丁抱得更紧。孩子的奶香和温暖一点点驱散着她内心的寒意,却也让她更加清醒地意识到自己肩上的责任。
她不能只顾着自己一时的意乱情迷,就把孩子推向更危险的境地。
可是……停止吗?退回原来那样疏远客气?靳长森会怎么想?已经挑破的窗户纸,还能糊回去吗?而且,如果停止,那杨柳来了之后,她岂不是依旧只能坐以待毙?
进退两难。前是悬崖,后是深渊。
弄月陷入深深的迷茫和挣扎之中,一夜无眠。
与此同时,西厢房。
靳长森冲了一个冰冷的冷水澡,却依旧无法完全压下体内奔涌的燥热和那个吻带来的巨大冲击。他躺在床上,闭上眼,脑海里全是弄月那双氤氲着水汽的桃花眼,那张被吻得红肿的唇,那截不盈一握的腰肢,以及她靠在他怀里时柔软温热的触感。
冷水澡压下去的火气,轻易地再次被回忆点燃,并且烧得更旺。
昏沉入睡后,梦境变得越发旖旎大胆。
不再是隔窗窥见的模糊景象,而是真切的肌肤相亲。梦里,那具白皙柔软的身体在他身下辗转承欢,细碎的呜咽和喘息声就在耳边,那双含水的眼睛迷离地望着他,纤细的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臂膀,在他背上留下暧昧的红痕……所有的细节都清晰得骇人,感官的刺激被无限放大……
“嗯……”靳长森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闷哼,猛地从梦中惊醒。
窗外天光微亮。
他坐起身,薄被滑落,露出精壮的上身。他低头,看着睡裤上那片不堪的湿濡痕迹,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抬手用力捏了捏眉心,眼底满是懊恼和自我厌弃。
他竟然……
梦境里那极致欢愉的余韵还未完全散去,身体的反应鲜明而尴尬。但更让他心烦意乱的是梦中那张清晰的脸——是弄月。
他烦躁地掀被下床,扯下弄脏的裤子,团成一团塞到角落,动作带着一股罕见的急躁。他又用冷水狠狠擦洗了一遍身体,冰冷的水流刺激着皮肤,却无法浇灭心底那簇邪火。
晨练时,他的动作比往日更加凌厉用力,仿佛要将所有不该有的情绪和欲望都发泄出去。
弄月一夜未睡,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起来做早饭时,格外小心翼翼,几乎不敢弄出太大动静,更不敢朝西厢房的方向多看一眼。
当她端着水盆出门,准备倒水时,却正好撞见靳长森晨练回来。
四目相对,两人都是一僵。
弄月一眼就注意到他今天似乎比往常更加……紧绷?眼神黑沉沉的,带着一种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像是压抑着什么。她下意识地想起昨晚那个吻,脸颊瞬间爆红,慌忙低下头,心跳如鼓。
靳长森看着她那副惊慌羞涩、仿佛受惊兔子般的模样,再联想到清晨那个荒唐的梦和狼狈的自己,眼神更是晦暗难明。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极快地点了下头,便脚步匆匆地径直走向西厢房,仿佛多停留一秒都会失控。
弄月看着他几乎算得上是落荒而逃的背影,愣在原地,心里更加忐忑不安。
他……是不是后悔了?厌恶她了?
而西厢房里,靳长森关上门,背靠着门板,深吸一口气,眉头紧紧锁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