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岩理被那一句嘶哑的“壮壮老公”给抓了个正着,心尖尖都软了下,视线黏在江繁脸上,他看出江繁明显的玩笑表情,抬起胳膊,手心贴上江繁额头。
江繁感觉额头上一阵冰凉,“嚯”了声:“你手可真凉。”
“那是因为你发烧了。”
周岩理用手指给江繁擦了擦头顶的汗,又把江繁身上的被子掀开,找了条薄毯搭在他身上。
“温度很热,别盖被子捂着,我出去拿药箱。”
周岩理很快拎着药箱回来,手里还端着杯水,热水有点儿烫,他放在床头柜上晾着,先从药箱里拿出水银体温计甩了两下。
“抬抬胳膊,先量一下体温。”
江繁很配合,扯开衣领抬抬胳膊,周岩理把体温计塞到江繁胳膊底下,又把他衣领给正了正。
“夹好。”
江繁胳膊一夹,闭着眼“嗯”了声。
温度计夹了五分钟,江繁又眯了一小觉,感觉到有人在动他胳膊才迷迷糊糊睁开眼。
周岩理拿走体温计,举在头顶对着光看。
“多少度?”
“38度6,要吃退烧药。”
水温也好了,周岩理找出退烧药跟感冒药,认真读了说明书,按照剂量喂给江繁吃。
等江繁吃完药,周岩理才在群里回了消息。
江繁也看了眼群,嘟囔一句:“我都跟他们说了我没事儿,他们还你。”
“那不一样,我们现在结婚了,”周岩理放下手机,“你知道结婚领证代表什么吗?”
江繁头还很沉,他平时都是睡到九十点,现在才7点多,眼皮睁一会儿就发涩,闭着眼跟周岩理聊天。
“代表什么?”
“就像爷奶,爸妈,还有我的两个爸爸一样,有了结婚证的两个人,就变成了世界上彼此最亲密的人,是比有血缘关系的家人更特殊更紧密更长久的联系,联系一辈子,他们担心你,所以才会联系我。”
江繁想说,他们是假结婚,但动了动跟被鞭子抽过一样的嗓子,最后只咳出了个闷声儿,没反驳周岩理的话。
周岩理早就翻完了群消息,知道江繁是忘了关窗,吹了一宿冷风才感冒的,忍不住叨叨他。
“天气预报说这两天降温,夜里会有风,你卧室窗户大,晚上一定要记得关好。”
江繁掀开眼皮,眯着眼看头顶的周岩理。
他想起昨晚睡觉前幻想的事儿,但总不能跟周岩理说,我昨晚是在心里猜测你是怎么用非机杯的,才一时忘了关窗吧?
这个不能说,但发着烧的江繁还不忘关心兄弟:“对了,昨晚送你的礼物,好用吗?”
周岩理没用,但看着江繁那个期待的眼神儿,还是说了句:“……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