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那头说不通,江繁就私底下找保镖谈:“哥,没必要,人都已经被抓了,这样,兄弟们的工资照开,但是我给你们放假,不用天天守着我们。”
“不行,”保镖拿钱干活儿,原则性非常强,“我们的任务就是保护江先生跟周先生的人身安全,我们不能走。”
“现在是在家里,”江繁试图讲道理,“就算有人要伤害我们,他们也没法儿钻墙爬窗吧?又不是钢铁侠。”
保镖依旧不同意:“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我们也不能松懈,我们不能离开你们十米之外。”
江繁被他说得上了头,直接问:“咋的?我们夫夫俩上床,你们也贴门口守着?”
保镖一脸尴尬,但他是经过特殊训练的,职业操守还在,硬着头皮说:“是的。”
江繁一下气笑了,他在屋里急得团团转,最后冲周岩理一勾手指:“老公,你过来。”
周岩理颠儿颠儿地跑过去,一脸灿烂的笑:“来了,怎么了?”
“你在山里能一对四,该你表演了,”江繁手指一转,指向外头的保镖,“去跟那几个保镖练练,把他们四个给我打服。”
周岩理:“……”
四个保镖:“……”
再来一次
江繁发疯无用,打肯定是不可能打的,最后江繁跟保镖各退一步。
江繁允许保镖继续跟着他们,但要离他们远一点儿,至少在家里的时候离远一点儿。
保镖们也退了一步,只要保证两位先生的安全就可以了,晚上不能影响到两位先生的夫夫生活。
他们从卧室门口离开,两人守在客厅,两人守在大门口。
刚刚被点名的保镖看着迫不及待关紧的卧室门,还有房门关上前的那一瞬间搅缠到一起的两道残影,心里“啧”了声。
怪不得火气那么大,估计是憋坏了!
房间里叠在一起的两个人,确实是憋坏了,好一阵丁零当啷噼里啪啦哎哎呀呀。
江繁洗完澡趴在床上,累得眼皮都抬不起来,努力睁了好几次,最后只掀开一条缝儿。
他从缝儿里看周岩理,两个人枕着一个枕头,周岩理就躺在他边上。
因为离得近,江繁视线是虚的,周岩理的五官有两层重影,但江繁能看出他睁着的眼睛很黑,里面很深很深,好像在看这世上最宝贝的东西。
江繁的困跟累,一下就被周岩理的视线拽远了。
这场突然的绑架,从头到尾都很戏剧化,江繁表面上看起来大大咧咧,也正如李长山说的那样,他平安回家,身上连块皮儿都没擦破,他自己也没把这个当回事儿,甚至还经常当个笑话儿说给他几个兄弟听。
只是再回想下当时,他借刀疤脸打出去的那通电话,有很多话想跟周岩理说。
他跟周岩理才刚刚开始,婚礼还没办呢,两个人一起设计的新房也没住呢,拳击房都弄好了,周岩理说好的每年双人雕像他还没见着呢,好日子还没开始好好享受。
江繁想过,如果那通电话打通了,他会跟周岩理说什么?
他大概率会拉着周岩理闲扯几句,问问周岩理昨晚睡得好不好,有没有做梦,早上几点起的床,中午吃了什么,白天的活动顺不顺利。
他肯定会把听筒使劲儿往耳朵上贴,他就是想好好听听周岩理的声音。
现在周岩理就躺在他身边,刚刚周岩理嘴唇贴着他耳朵,那些情话,那些想使劲儿往他身体里钻的呼吸,他一点儿没落。
江繁突然笑了,脸对脸朝着周岩理:“你累不累?”
“不累。”
“晚上做梦会不会梦到我?”江繁问完又觉得有点儿矫情,现在他们就在彼此身边,一伸胳膊就能碰到,周岩理的呼吸都喷他脸上了,梦不梦到都无所谓了。
“这次我信命了,”江繁抓着周岩理手腕,放在自己唇上亲了一口,望着周岩理漆黑的眼睛,“我命里的人就是你。”
周岩理一抬下巴,在江繁红肿的眼皮上亲了下:“不用信命,信我就行。”
两个人都空了时间,约了摄影师拍结婚照。
江繁拍照前好一顿折腾,每天花大量时间跑步健身打拳,晚上睡前还会加一小时力量训练,身上的肌肉线条越来越有型了。
江繁整天健身塑形,美的是周岩理,晚上摸起江繁来就不撒手,指尖顺着他紧致的身体线条,像条鱼一样在他皮肤上游来游去。
结婚照他们拍了不少,室内,室外,古风,还有一组超跑题材,一组雕塑题材。
最后一组题材很特殊,是周岩理想拍的,这组的私密性强,他想要的还是毫无外界修饰的,两个人最原始美的状态。
什么是最原始美?总结一下,就是不穿衣服的结婚照。
既然是不穿衣服的,自然没找摄影师,他俩准备自己拍,因为这个江繁还特意学了两天人物摄影。
摄影棚里,温度调得刚刚好,柔和的灯光打过去,消除了所有阴影,贴在一起的两个人像漂浮在一片金色雾气中。
“准备好了吗?”周岩理对着镜头,吻了下江繁眼睛。
“好了。”江繁手指微微收紧,拉着周岩理。
他们赤身站在纯白的背景前,身体紧贴,像两株共生植物。
周岩理的胸膛很宽,肤色偏深,跟江繁白皙的肤色形成对比。
他们的裸体不是情涩,而是一种纯粹的展示——
每一寸肌肤,每一道线条,说的只有亲密与信任。
“放松,肩膀不要绷那么紧。”周岩理从后面抱住江繁,耐心指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