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怕要掉下去了!”赵临漳在小思梁又一次扭动身躯时慌乱的把孩子塞回给沈云容。
慌乱中他只觉触到一处柔软,沈云容也察觉到了,她的脸噌一下红如胭脂。
赵临漳除了和那个姑娘亲密还未和别的女子如此接近,他窘迫的转身:“本王还有事,你好好看顾孩子!”
逃离似的冲出房门,赵临漳知道自己刚才不经意触碰到了什么,他是无意,却不知自己会这么心虚。
赵临漳离开,连带着无形的压迫离开,她松了一口气,刚刚被触碰到胸口也不在意。
只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好像比她还要窘迫,像他这样身份的矜贵男人,多少美人围着他转也不足为怪。
奇怪的是她来王府里这么久,不曾见过一个像是王爷妻妾的女子,她想不明白,便不再去想,现在最重要就是多赚点钱,这样才能早点回家。
再次从噩梦中惊醒,沈云容坐起身,梦里男人的气息温热,喷洒在她身上,引起一阵阵颤栗。
藤蔓的汁液的气味不断钻入口鼻,男人拉住她的时候,她恍恍惚惚,不然她是可以逃开的,那时候她没有推开他,说起来也不能全怪那人。
母亲说道那个藤蔓的毒性,以前还会有人用来给牛马吃了配种,只是经常会毒死牛马,后来慢慢人们便不敢用它来做药了,她才惊觉她差点害死那个男人。
藤蔓能致人身亡,她辗转害怕了一夜,终究是逃不过自己的良心,她是想救他不料却害了他。
隔日鼓起勇气,再去山洞,那里已经没有男人的踪影了,不知他是生是死,山洞口的藤蔓被扯坏了一大个缺口,现在上山的人路过就能发现这个山洞,她不敢久待,怕被人发现,匆忙离开。
她若不救他,他也熬不过去那一夜。
那一瞬间,她对那个男人的恨全都消散,只是有了女儿,是她万万想不到的意外。
想到她当初得知有孕,天翻地覆,以为这样的人生到了绝境。
还好母亲拦住了寻死的她,有了可爱的女儿,她这些苦没有白受,女儿将她的生活全部打乱,但也是女儿的到来让她的日子有了希望。
白日还得照看小公子,沈云容不再想,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去,那个男人,就当他死了,若他要找她索命,也来找她一人就好。
郑珠儿家中有事,与李嬷嬷求了这几日白日由沈云容照看小公子,沈云容倒是没有意见,只是这平日里一个月见不到两次面的王爷,每日都会来看小公子。
兴许是熟悉了,小公子偶尔也会愿意让王爷抱一下。
这日她刚喂饱小公子,李嬷嬷身边的丫鬟柳玉来唤她:“沈奶娘,薛小姐过来要看小公子,王爷让你抱小公子去后花园。”
沈云容忙整理好衣裳,抱着咯咯笑着要和她玩的小公子跟着柳玉。
这还是她进府这么久,有外人要看小公子。
刚到后花园垂拱门,一道女声气恼喊道:“表哥,你未婚妻都过世那么多年,你难道忘不了她,才一直不成婚?”
原来这王府里还没有王妃,沈云容不知看起来威严可怖的庄王还是这么长情的人。
“这不是你小姑娘该问的。”赵临漳声音淡薄疏离,没有作为表哥对表妹的热络。
“王爷,小公子来了!”柳玉上前禀告。
沈云容跟在柳玉身后,怀里的孩子扭动着小身子不断左看右看,短短这一程路,走得她身上都是薄汗。
“给王爷小姐请安!”沈云容忙福身行礼。
“表哥这就是你认的义子?”薛明心看着流口水手舞足蹈的孩子有些嫌弃的皱眉,冷不防看到为了避孩子挥舞的手打到脸的沈云容抬头,心里一咯噔,表哥府里怎么会有这个年轻貌美的女子?
想到别人说的,表哥的义子有可能是他和别的女人的孩子,她当下坐不住了,一大早就冲过来。
看到沈云容,她心口的怒火噌一下往上升,手指着她怒喝:“你是什么人?”
沈云容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惹得这个薛小姐不快,她战战兢兢回道:“奴婢是小公子的奶娘!”
“奶娘!”薛明心将她从头打量到脚,转身和赵临漳说道:“表哥,这个奶娘一副狐媚样,怎么能让她带孩子?”
听到这话的沈云容如坠冰窟,抱着孩子的手指都发白。
她不能没有这个差事,听刘虎说女儿前几日病了,看病一下就花了快一两银子,幸好有前几日庄王赏赐的金瓜子,没了这个差事,她上哪找这么好的差事养活女儿还有母亲?
“薛小姐,王爷,我,奴婢不是…”
赵临漳看她眼中含泪,害怕得身子微微发抖,对薛明心的不悦更加三分:“薛明心,你逾矩了!孩子你看到了,本王还有事就不留你了,刘虎送客!”
“表哥!”薛明心跺跺脚,赵临漳却不理她,示意沈云容抱着孩子跟着他。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薛明心气得咬唇,她仰慕表哥已久,可他从小就有婚约,十年前表哥的未婚妻去世,她还暗喜自己终于有机会了。
哪曾想这么多年了,无论谁同他说亲都被他推辞,他今年二十五了,她等了他十五年了,等到现在都快成老姑娘了,母亲也曾旁敲侧击的同他说起过要将她许配给他,被赵临漳一口回绝。
她以为表哥应该是对未婚妻仍有余情,便耐心等着他,好在表哥身边不曾出现什么女子,她相信有一日表哥会看到她的好,那一日还没来,却来了这个一个娇艳欲滴的奶娘,她怎么都看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