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止水,难道你有办法让虫消失吗?”
止水疑惑:“为什麽要让虫消失?前辈只是想不受影响吧。”
那他努力个什麽劲啊?你忍不住吐槽,“那你想的什麽办法?”
止水随口而出:“脱敏疗法。”
窗没关。一阵热风卷着梧桐叶闯进来。宽大的叶片边缘已经泛黄,是那种夏天里最先被晒伤的叶子。
它从你们头顶的忍具柜开始下坠,先蹭过止水翘起的发梢,带起几根不听话的黑发轻轻晃动,接着划过他耳边的空气,最後在即将挡住他左眼阻碍你们对视的瞬间——止水突然擡手。
叶脉被他捏住的瞬间,你的睫毛颤了颤。
“啊,抓住了。”
他的指腹摩挲过叶片发皱的边缘,而写轮眼仍望着你,仿佛刚才那一秒的遮挡从未存在。
你盯着他看了两秒,试图从他脸上找出开玩笑的痕迹。但那双眼睛转得你头晕,你只看得出来他带点跃跃欲试的意味。
“写轮眼关了。”你终于忍受不住开口,“你刚刚在说什麽?”
你下意识不想接受止水的脱敏疗法,他自己都是病人。
止水听话的关了写轮眼,四个转动的棱角散了下去,只留下黑色眼眸。不过他随之歪了歪头,仿佛你的困惑才是奇怪的那一个:“脱敏疗法。就是让前辈习惯‘难以把控’的瞬间啊。比如——”
他突然的凑近丶不是直愣愣的正面逼近,而是自然而然地侧了侧头,像要接吻的人提前调整角度那样。他的鼻尖几乎擦过你的脸颊,呼吸扫在你唇角:“现在想亲我是你的意愿还是虫的影响?”
你下意识的後仰,头却被他伸手固定住。
他在学你!!他进步得那麽快是因为他在学你?!还有怎麽又把写轮眼打开了!
“别开万花筒,”你强撑着力气咬牙切齿的说,“转得我头晕。”
“前辈请先回答我的问题。”他加大了手的力度,“还有是你一开始说要开写轮眼的。万花筒比三勾玉更好观察你的细微表情。”
现在你有点恼羞成怒了。有一种被‘下克上’的冒犯,力量不断冲撞丶对抗,最後迎来权力结构的重组。
他反应太快,快得让你恍惚觉得,初遇时他那份青涩是不是一场骗局,只为试探你在这段关系里究竟能掌控多少主动权。
他有这麽聪明吗?
不仅是忍术天才,还是恋爱天才?你的虫找了个什麽人才。
“虫的。”
你面无表情地吐出答案,看着他瞳孔里的万花筒纹路骤然一滞。趁着片刻的呆滞你猛地屈膝顶向他腹部,他早有预料般侧身,却没想到你真正目标是——
“砰!”
你反手扣住他的手腕,借着他前倾的惯性猛地发力——
止水的腰撞上办公桌边缘,文件哗啦散落一地。
你趁他失衡的瞬间压上去,攻守逆转。
手掌抵住他後背,将他上半身完全按倒在桌面上。他的短发因为动作幅度过大而凌乱翘起,後颈因为你之前拽他的动作让领口失去了弹性,暴露在你视线里,脊椎的线条也在布料下清晰可见。
你膝盖卡进他双腿之间,抵住桌沿,将他整个人固定在桌面上。
“观察够了吗?”你俯身,呼吸扫过他发红的耳尖,“止水。”
止水的万花筒还在转,但瞳孔微微放大,这次不是战术性表演,而是真实的惊恐。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胸腔随着呼吸急促起伏,压皱了下方的任务报告。
你没发现不对,继续抵着他说教:“不要把从我身上学到的伎俩用在我身上。”
哼哼,你要让他知道这段关系里谁才是大小王。
止水没说话,止水还在喘。
太急促了,像查克拉暴走前的紊乱。他的睫毛垂得很低,几乎盖住写轮眼,但你仍然能看清里面疯狂转动的图形。
“你——”
你刚想说他又在演你,视线却突然扫到他脸下压着的那张纸。
水痕在纸上无声蔓延,字迹晕开成模糊的墨团。
……他又哭了。
“前辈丶刚丶刚……”他的喉结滚动,音节费力的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说一下就要被气堵得停一下,“是在骗丶骗我吗?”
你愣住。
“真的丶是……只是丶因为虫吗?”
他手指都要气的痉挛了还要抓住你。你急着把手抵了过去,被他哆嗦的手死死捏住。
表面是“下克上”的博弈,实则是止水脆弱的试探,他只是想从你嘴里多听到几次你承认的恋情而已。
你後悔死了,早知道不说是‘虫’了。就算你说是‘自己的意愿’,他肯定也会愣住的。
你好像听见了侑士在说‘我靠,这麽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