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回来的这麽快?”
泉奈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不知道发生了什麽嘴都要翘到天上去。
“不行吗?你还没写好信所以怕我跟着地址杀过去?放心吧,我以宇智波的名义发誓我不会那麽做。”
你抿了抿嘴,“不是要去集市买东西?”
“买完了啊。”
你示意他接着说,他擡眼朝你撇了眼,“你管呢,我干嘛要告诉你买的什麽。”
其实你也不是很好奇,只是不想他追问写信不写信的事。
你从椅子上起身,案前的纸笔还没动过:“你用吧。”
泉奈走过来,你又去还没收起来的寝具上躺着,估摸着他写信应该要一会。他扯开椅子:“你怎麽躺下了?我写得很快的。”
你翻个身背对他:“你管呢,写完喊我就行。”
他居然没和你斗嘴,低头继续写信。
纸笔簌簌响了一阵,他突然开口:“要不要看我写的什麽?”说这话时信纸已经写满大半,摆明是故意吊你胃口。
你眼都没擡,“不要。”
他尾音上扬:“你会後悔的。”
你猛地坐起来:“你是不是在信里污蔑我?我跟你去族地会被你家人抓起来当审讯犯折磨吗?”
他笔下不停,语气轻快:“你知道就好,现在还有机会补救。”
“别救了直接死吧。”你“咚”的一声倒回去。
笔尖突然停了。
泉奈的声音难得认真:“还是救一下吧,我不想十六岁就当鳏夫。”
你:“你才十六岁?”
他“啪”地搁下笔:“我哪里不像吗?!”
“你家里几口人?”
泉奈眯起眼:“怎麽现在才开始关心起来……”不过他还是老实开口,“只有我哥哥和父亲还在。”
你想起他提过的只言片语,小心翼翼确认:“我记得你之前说你是最小的那个孩子?”
“我前几天明明和你讲了你都没在认真听。”
“对不起。”
他看你第一次和他说对不起,还有点不适应,沉默几秒後,略显别扭的开口:“我大哥斑是第一个,然後还有三个哥哥……其中有一对双胞胎。”
战国时代的五个孩子,相当于现代女性在医疗落後丶营养匮乏的条件下,连续经历四次高危妊娠——其中还包括一胎双生子!
想象一下,没有无痛分娩,没有抗生素,産後可能还要提防敌族偷袭。
你揉了揉太阳xue:“斑大你几岁?”
“五岁多。”他突然警惕,“干嘛?见面跟着我叫斑哥就行,虽然你年纪比他大不过我在信里和他写了。”
你:……
天知道你原来还嫌过九十岁老头年纪大。
当下的状况让你艰难的开口,“称呼确实是要考虑的问题……没有更容易开口的称呼吗?”
他脸不红心不跳的看你,“喊少族长也可以,只要你嫁给我的话这麽喊没问题。”
你:……谢谢你也不想这麽喊,就没搭理他,继续背对着他闭眼睡觉。
泉奈看见你陷入沉默,他斟酌着开口,“你是怕嫁给我以後像我妈妈那样吗?”他又补充,“在生下第五个孩子後就……?”
“不是怕。”你终于转过身,直视他的眼睛,“是觉得可悲。”
“你以为我想吗?”泉奈的声音压得很低,“母亲去世那年我一岁都没有。斑哥抱着我看着棺材下葬,可是我一点记忆都没有了。”
“你那天说的话还是有点伤人的,”他撅了下嘴,“不过确实有我的问题在里面。”
你晦涩的开口,“对不起。”
泉奈:“原谅你,不过你不用担心。”他笑了下,“我是不会让你遭遇这样的悲剧的。”
泉奈说完继续低头奋笔疾书。
你侧躺在被褥上,手肘支着下巴,听着笔尖在信笺上划出的沙沙声,从笔杆的一次次从上到下中,心想他怎麽能写这麽多字的,到底有什麽好说的。
你突然开口,
“怎麽感觉这话听起来怪怪的。”
泉奈停笔看着你,他白得意了,还以为你酝酿那麽半天是在感动。
“哪里怪?”他说完继续写,就是落笔的速度慢了点。
你起身时玉姬送你的挂饰磕在被褥外榻榻米上,发出清脆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