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土没理会这无聊的打趣,他自以为明白你的意思,把害你更头晕眼花的螺旋面具摘下,搁置在一旁。改为一只手卡住你的下巴,另一只扳住你的肩,将你从冷硬的墙面往他身上靠。
你罕见的没反抗,他心情好极了,看来进出五次是你的极限了,他说的神威。
“在我身上靠着总比靠墙好吧?”
带土的声音低沉,好像忽悠又或者算是诱哄。
你们二人被雨水打湿的外衣早已留在了神威空间,此刻只有单薄的里衣。你枕着他温热的颈窝,呼吸间是他身上混杂着泥土丶雨水和一丝血腥气的独特味道。
他下巴轻轻搁在你发顶,有点硌人。
但你权衡片刻——比起冰冷的墙壁,这个活体靠垫确实更胜一筹,最终还是默许了这过于亲密的姿势。
直到你脑内的眩晕感渐渐平息,那搅得天翻地覆的陀螺终于肯停下,你才擡手,不轻不重地拍了拍他无损的那半张脸。
带土毫无反应,像是睡着了。
你又推了推他,“不是你急着要把我和你绑在一起吗?怎麽在止水眼睛这件事上,你反倒一点不上心?”
带土沉默了一下,似乎不打算用谎言搪塞:“那我要怎麽和他解释我和你的关系?如果让我带你出现在他面前,他只会怀疑然後更加戒备。”
“可现在他死了,”你追问,“我不了解他。你觉得他会把眼睛藏在哪里?或者直接销毁的可能性有多大?”
你顿了顿,语气带上了一丝不确定,“他做得出来销毁好兄弟临终托付的遗物这种事吗?”
将问题抛回给带土。你从未有过将重要之物托付给谁的经历,也未曾体验过濒死托孤的心境。这件事上带土更有发言权。
也给了好兄弟一只眼的带土不假思索:“肯定是烧了,天照。”
你回想起那片黑色的火焰,如果自己有这麽好用的东西多半也会选择就地烧掉,毕竟这遗物并不只有纪念意义。
“那也还有一只……留给你的机会不多了,带土。”你提醒他,团藏那里还有一只。
带土却完全不急,要急他早动手了:“没到时候。”他想把团藏留给佐助。
你听出了他言语中的敷衍,撑着他的腿就要起身,却被他一把按下。
“怎麽听我说完的耐心都没有?”带土调整了一下力道,既不至于弄疼你,又能确保你无法轻易挣脱,好让你们彼此能清晰地看到对方的表情,“我会替你拿回来的,不会让你等很久。”
“最好是。”你垂着头,忽然轻笑了一声,“不过带土,你其实很清楚吧?你不想动,那我除了在这里干等,什麽也做不了。”
这话里的无力感相当坦诚。
你是在以退为进吗?
带土被你哽住,他所有准备好的敷衍啊警告啊或是戏弄,这时候再说出来又显得不合时宜。一种类似于无措的情绪,让他搂着你的手臂有了一瞬间的松动。但他还是不知道怎麽回答你的问题,只好刻意忽略,并抛出新的问题。
“该我问提问了。”
他原本想问你为什麽担心油女一族的虫子,害怕没有生殖隔离。这个说法几乎就是确认了虫子必定在你身上哪里。
他看向你的衣领。
而此时——
真是凑巧,命运仿佛也在嘲弄你的谎言。
几乎与布料融为一体的黑点,就在他目光落下的那一刻……
“你在看什麽?”你两根手指顶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擡起头。带土的视线太过直白和冒犯,尽管比这更冒犯的事情他也做过了。
带土的声音低了下来,先前所有复杂的情绪,瞬间被一股更熟悉且炽烈的愤恨烧得灰飞烟灭。一股被愚弄的寒意率先窜上脊背,紧接着就是汹涌的怒气。
“你之前都在骗我吗?”
你完全不知道带土哪根筋又对上了,“在说什麽东西?”
带土也不解释,伸手就要去拈那个细小的存在。
扒在你衣领上,正缓慢移动的虫子。
所有事情都发生在一瞬,你这才看到那睡够了的虫子这会居然出来了,不能让带土碰到它——
你挥开带土的手,但他另一只却架着你的胳膊将你往後扳,彻底限制了你的行动。
他的指尖不容抗拒地抵在你的衣领上,就快要摁死那只小虫。
“喂!!”你惊呼。
在你的震惊中,带土停下,而虫接收到了指引似的爬向他的指腹。
“喂!!”
带土面色阴晴不定,举着的手移动到你的面前,也不说话,只是和你一起沉默的注视着你撒谎的罪证。
似乎为了让你看的更清楚,又或是进一步的逼问。
这是什麽。
无言的质问。
一时之下难以狡辩,脑子飞速急转想着怎麽解释,说这只是普通的虫子吗?和昨天一样?装傻充愣吗?
手指又再一步逼近。你感觉束缚住自己的身体也在绷紧,贴近。
双手被带土单手绑着,情急之下你想着把虫重新吞回——
指尖传来温热湿软的触感瞬间席卷了带土的感官。你的牙齿带着十足的警告意味磕碰在他的指节上,按理来说很痛,但他只感觉到你带给他的细微战栗。更致命的是柔软灵活的舌尖,慌乱间不可避免地扫过他的指尖,试图将那只罪魁祸首的虫子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