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顿了顿,观察着你的反应,继续沙哑的嗓音低语:
“而且,在失去重要之人丶全村陷入混乱的时刻,人们往往会不自觉的回顾过去,寻求慰藉或答案。转寝小春,你的母亲,作为木叶高层,此刻必然身处漩涡中心。她或许会接触一些……平时绝不会轻易示人的机密档案或旧物,尤其是在她的女儿与宇智波有所牵连之後,你很是给她留了一些烂摊子呢。”
你哑然。
黑绝:“你猜猜看有没有人撅宇智波泉奈的坟?”
它试探的问到,“那麽久了你还关心他吗?”
……
“去木叶看看吧。”黑绝笑得很开心,“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噢。”
白绝:“自来也遗作发售了。”
月黑风高夜。
你在泉奈的坟前死活下不了狠手。
从泥土迹象和碑铭来看,也看不出和其他同一时间死去的宇智波有什麽区别。
黑绝不会是诈你吧?但你有什麽好诈的。
你蹲在泉奈坟前发呆,觉得就算木叶的人再恨宇智波斑也不可能拿已经死了那麽久的泉奈开刀鞭尸。
“……”
憋了半天:“泉奈,你和斑在下面过得好吗?”停顿,“我过得不是很好。”
“……”又是一阵难堪的寂静。
“斑在你旁边吗?你能不能和他说带土要造反。”你压低声音,像个特务。
“……”
“我不是一直有意要提斑的,但是我一想到斑可能在你旁边我就有点不好意思。”
“……”
一阵阴风卷着落叶打了个旋,掠过你的脚踝。
“这风吹得有一点阴森森的,”你揉了揉发凉的鼻尖,“如果是你的话让这个风停下来吧。”
风没有停下来。
你有点泄气,抱着膝盖,将脸埋入臂弯:“泉奈,我现在有点脆弱,我很想你,我需要陪伴,可是我找不到什麽能代替你陪伴着我的东西,书也不知道去哪里了,虫也独立了。斑把戒指拿走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你的授意。我不想翻你的棺材,不想见到那麽漂亮的你变成骷髅的样子,很恐怖,我会做噩梦。”
“这是衣冠冢。”
你被突然出现的第二个声音一惊,白绝。
“吓我一跳。”你长舒一口气,“你怎麽知道是衣冠冢的?”
白绝解释着:“斑害怕泉奈被牵连,所以迁坟了。”
“他真是考虑周全。”你长叹一口气,“那坟呢?”
“被藏起来了。”白绝,“这我真不知道。”
“黑绝让你来的?”
“不是。”
“那你过来干什麽?”
白绝突兀的说,“你说人为什麽会死?”
“我们一定要在坟头讨论这个问题吗?”
白绝对你的反问置若罔闻,它歪着白色的脑袋,空洞的眼睛仿佛穿透了你,重复,“人为什麽会死?”
这问题在阴风阵阵的坟地里显得格外突兀,又带着一种诡异的哲学意味,尤其是从一个非人物种的口中问出。
它似乎活着,却又不像真正的人类那样“活着”;它似乎不会死,却又失去了人类所谓的“生命”。
你此前和白绝说看工口读物不如去看笑话大全,它後面说的话确实越发幽默。但衍生出来的哲学问题并非是你的本意。
“……这个问题你问死过一次的人更合适。”你抿了抿嘴,“比如斑,他经验丰富。”
“斑不会理我,而且他已经死了。”白绝毫无缅怀的说,“只有你和带土搭理我,但是後面带土也懒得理我,他越发像斑了。”
你思考了一会,对待白绝这种非人生物,一向嘴巴诚实:“其实如果有别人能说话,我应该也不会搭理你。”
白绝逻辑简单直接:“如果有别人能说话,我应该也不会来问你。”
好吧。学人精。
你在泉奈碑前蹲得双腿发麻,只好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僵硬的筋骨。
白绝继续阐述,语气里带着一种新生的惊奇说道:“我感觉,这真的很奇怪——我居然有感觉。”
“宇智波斑的基因变异了吧。”你随口胡诌,“就是不知道觉醒了哪门子的幽默基因,那这应该是随千手柱间,毕竟你是植物人。”
白绝对你的调侃无动于衷,执着于自己的思路:“人死之前会有感觉吗?”
“貌似有走马灯。”你答道,心里泛起一丝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