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继续推进:“而我没有注意到你?”
他不说话,胸口起伏夸张。
你继续套他话:“爱情本质上是对灵魂的识别与共鸣。我没印象见过你,如果你因为自己面容丑陋就从来不敢出现在我面前,我又怎麽有机会爱上你?”
你开口哄骗道,“告诉我吧,阿飞。”
“告诉在哪里我曾经有机会爱上你。”
缴费窗口前。
你捏着缴费单,盯着地面发呆。
——“你会跑吗?”
——“不会,我是真没钱了。”
阿飞那种被戳破後的自暴自弃,让你莫名猜想到他“暗恋自己无果後找了一个可怜的女人来可怜他,然後被骗走了所有钱”的经历。
你甚至能脑补出他绷带下那张脸垮下来的样子。
没钱没脸的男人还是能得到你除了感情以外的经济补偿的。
虽然你不知道他长什麽样,但首先他都那麽说了,一个帅哥根本不可能对有意思的女人说‘我是丑人’,只有可能说‘如果我是个丑人你还会爱我吗?’
这种不会因为说了丶就可以抛弃他长得帅的客观事实的废话。
阿飞说你先去帮他缴费,他酝酿过後告诉你,他的未尽之语。
“充多少?”窗口後的工作人员敲了敲玻璃。
“够他住到拆石膏。”你递上现金。
他之前已经预存了一部分,现在确实花超了,你想了想又补了一笔钱,如果他办理出院这钱还能退给他。
在等待工作人员帮你充值的过程中,你百无聊赖地盯着地面。
突然,一双手从背後环住你的腰。
熟悉的查克拉气息,温热的手指轻轻扣在你小腹前。
——是止水。
“任务提前结束了?”你没回头,但嘴角已经扬了起来。
“嗯。”他的下巴抵在你肩上,呼吸带着阳光晒过般的暖意扫过你耳廓,“活着回来了。”
你转身去看他,胳膊在转向撑住他胸口时扫到了柜台上阿飞的留存单,纸张飘落在地,你顾不上去捡。
“让我看看有没有缺胳膊少腿。”
他的模样和你最常见到的一样,只是微卷的黑发间缠着护额,毫不在意将‘开心’的情绪外漏,用开着的写轮眼检查扫描着同样在医院的你,有没有身体上的问题。
你也全头全尾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你们都还活着,而且都很健康。
‘太好了。’
‘太好了。’
你克制不住地伸手捧他的脸,指尖轻轻描摹他的轮廓,随後用力一掐丶确认他的存在不是分身术。
然後,你凑近在他唇上落下吻,完全不在意是否有其他人在看,你们这对分别又重逢,打败FLAG的情侣拥吻。
他愣了一下,随即低笑出声,额头抵着你的,呼吸交缠。
“傻笑什麽?”你小声问。
“因为高兴。”他回答得直白,嗓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满足。
柜台的工作人员敲了敲玻璃,打断了你们的对视,把缴费单从窗口递了出来。
止水伸手接过,一边走向连廊一边看着缴费金额。
他举着那张纸,微微皱眉:“很严重吗?”
你摇头:“其实还好,只是骨折。花盆的碎片砸到了他。”
“这个要我给他然後道歉吗?”止水指着缴费单上的用户‘阿飞’,这明显是个男人的名字,他不太想让你去道歉,省得你不小心对视起来受苦,毕竟是他贴的起爆符。
你开口:“不用了,我全都处理好了。”
你没有多说你和阿飞别的什麽恩怨,止水知道了只会徒增烦恼。
“引爆的人找到了吗?”
他牵着你走出医院。
掌心相握的瞬间你笑得好开心,止水的温度通过肌肤传来,就算没找到嫌疑犯你也好安心。
“没有,你应该考虑如何补修阳台,找人交给警务队也行暗部也行,反正和休假的你没关系。”你踢开路面上的碎石子,“水泥我已经买好了,还要砖。”
止水“唔”了一声,他在思考,然後松开了牵着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