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带土对你的说法嗤之以鼻,认为你脑子哪里出了问题,随後他又自行领悟了你话语深处的逻辑,意识到你是在通过否定前提,来瓦解所有结论成立的可能。
他自说自话的决定包容你的谬误。
于他而言,十几年前那个虚实难辨的吻早已无关紧要,他自信已掌握了无法被你矢口否认的新证据。即使十几年後你再度翻脸不认账——
他是说,也许十几年後你还会矢口否认这个吻的存在呢?
那也无所谓了。
带土在重新遮住脸之前,手指摸过他自己半边塌陷丶疤痕交织的唇面。
明明是完全不同的触感。你真是自欺欺人。
这场对峙最终不欢而散。
你独自一人去便利店买酒,远处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入你的耳里。
“不过等我活着回来时……”
“你……”
“哈哈哈,玩笑,玩笑啦!我很感谢你哟!”
纲手坐着皱眉,自来也到底想说什麽?
他已经走远,把长椅留给纲手坐着一个人思考。
“您喜欢他吗?”
纲手回头看见一个陌生的女人,随後一惊,什麽时候来的?听到了多少?後面的内容涉及到了‘根’。
“无意冒犯。”对方率先道歉,在长椅另一端坐下,“路过时听到刚刚那位的话实在太搞笑了,折返时发现您还在这。”
纲手不语,盯着坐在一旁的她,上下扫视打量:“……你是?”
“外地游客。”她朝纲手友好的笑了下,“如果是探子的话,也不会像我这样如此冒昧,直接向您对话吧?”
纲手皱眉:“也不是所有探子都知道我能一拳打死人的。”
你也哈哈的笑,“刚刚那位被您打过吗?”
纲手:“没少打。”
你将手中没开的运动饮料递给纲手,“您需要解酒吗?”
酒精会带走体内的电解质,补充钾钠确实帮助人头脑清醒点,可是喝酒本来就是为了让人不那麽清醒。
纲手摆手,“你这更像探子了。”
“确实。”得到拒绝後你自行把盖子拧开,一口一口的喝着。
纲手闻到不逊于她的酒味:“你也喝的不少嘛。”
得到的回答是拇指和食指隔开一个距离,“只一点点。”
纲手豪迈的拍了拍你的背,“谦虚什麽?不过喝酒就是为了醉吗!”
有的人具备一眼能分辨善意恶意的才能,毫不谦虚的说,纲手自觉自己是佼佼者,而且就算你真是什麽探子,她感觉自己打死你也不是很难的问题,她有试错的成本。
“醉酒对我来说太痛苦了。”你略显腼腆的点头,“我太久没喝,所以这种痛苦对我来说已经陌生到让我忘记了。但今天喝酒只是凑巧。”
纲手迷迷糊糊的点头,话却说得清楚,“凑巧和蓄意已久没区别。”
你毫不在意的承认了:“和您对话确实是蓄意已久,但是遇见您确实是凑巧。”
纲手挑眉:“真是探子啊?”
你面不改色:“接近强大的女人是我没办法拒绝的事。”
纲手:“哈哈哈哈哈嗝。”她胳膊搭在椅子上,似乎有被取悦到,“客套话讲完了,你想问什麽?”
“没想到您这麽强大的女人也会被男人骗。”
纲手:“……”
她哽咽的吞下一口难言的情绪,“你说什麽?”
你兜兜转转又说回最初的话题,“他被您打过,但是仍然坚持不懈的又来惹您生气,也就是讨打,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