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扑到门前,透过那扇巴掌大的丶被铁栏分割的窗户朝外喊,怕她不听不见你又重重砸了一次门。
她没有折返,反而是晚走一步的暗部在低声提醒:“您可以看书,书籍已备好在卷轴中,请——”
“别对我用敬语。”你狠狠踹了一脚门。
你又迈着小碎步回到床上。
捆在你手腕上和脚腕上的镣铐都是暗部和封印班的杰作,谁戴谁查克拉就堵。又好像怕你拿锁链勒死自己,比常见的那款要短很多,你还可以走路,还可以吃饭。
但尝试了下将两只手绕到脖子後面,再往前——勒不死自己。
窗户也全部锁死了……估计外面也看不到你,肯定贴膜了。不然她早就把窗户全部都钉死了。
唯一的视野,只有门上方那扇小小的铁窗。透过它,你能看到走廊的灯光,和偶尔闪过的人影。
看到人影也不用喊,没人能有办法带你出去。
你麻木的盯着那片被铁栏切割的蓝,那是走廊窗户罩住的天。
直到那片蓝色忽然被什麽遮住了。
白色-灰线-白色-灰线。
一层层绷带的纹理,像虫一样缓慢蠕动,填满了整个视线。
你这三天没给阿飞送饭,原来他还没被饿死。
他看到了你,但是视角有限。很快又消失。
你的视线从他离开後又收回,转头拆着你的卷轴,里头有很多书但没笔,你得想办法拿点什麽东西把现在有关止水的线索梳理下。
先随便掏本书拆字。
第一本就是《诸国忍者奇录》。
你接受命运戏弄般的把它拿起,视线又开始模糊……的同时感觉到一股诡异。
转头一看锁死的玻璃窗外扒着个探头探脑的木乃伊。
你只觉得这种男人如果以後真的能找到女朋友,一定是因为好男人都死绝了剩下的半斤八两。
矮子里挑高个吧,总有人不介意他的神经。
但果然如你所料想的那样,这个玻璃只能从里面看到外面。
左手三指扒着窗框,拇指扣在另一边,阿飞整个人像只壁虎一样悬在窗外。那里没有什麽受力点,他整个人就依靠着他手指力量吊着。确实是小臂硬的能当桌面的男人。
可右手却像傻子一样搭在眉骨上,脑袋左摇右摆,像是在调整角度的找你在哪里。
……他在干嘛?
你停下动作,盯着他。
终于,他找到了某个微妙的位置——那只露出的眼睛,精准地对上了你的视线。
你立刻挪走视线。
他到底想干嘛。
“嘭。”他一拳砸在玻璃上,当然没用,砸不开的。这玻璃肯定是用了什麽忍术加固了。
你朝他摇了摇头。
不过他的眼睛已经不在刚刚那个角度,他应该看不到——
“嗡。”
窗框的合金发出闷响,接着整个框架突然震颤起来。
下一秒,
“哐啷!”
整扇窗户,连带着金属框架,被他徒手撕了下来。
他的上半身探进病房,而另一只手居然还在窗外……不,墙外,稳稳地抓着窗框,没让玻璃掉落摔碎出声。
那只缠满绷带的手朝你伸来,你脱口而出:
“卡丶卡西莫多……?”
……那只手僵在了半空。
虽然整张脸都被绷带裹得严严实实,但那只露出的眼睛瞬间从‘我好帅啊不要爱上我啊’的自信得意变成了被雷劈中的愤恨。
“英雄救美,”正常的声线里他一字一顿,每个音节都在发抖,“这麽浪漫的场景,你居然想到的是钟楼怪人?!”
绷带下的声线突然尖了八度,变成怪腔怪调:
“阿飞顶十个卡卡西哟!”
——等等,你提卡卡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