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郎君先勿急。”言心莹连忙安抚王进。
“我没急。”王进整整衣,“几位问完了麽?问完可以走了。”
“勿急。”傅徽之淡声道,“郎君平日与刘氏关系何如?”
王进冷冷道:“乡邻关系,你等看不到麽?”
“刘氏为人如何?”
“我说了我整日在读书,我怎知?纵是偶尔邻里借些东西,便能知其为人?”
傅徽之叹一声:“最後一问,刘氏之死你觉着会是谁做的?”
“反正不是我。此案你等查了多久了?不知道的以为是何高官被杀。这县里每年都死不少人罢?在我处问不出什麽的,有那闲暇不如看看旧案。”王进指了指门,“慢走,不送。”
离了王家後,言心莹小声道:“这书生还真是无情啊。若是他杀人,数月被婴儿啼哭声烦着,怕是不吝将婴儿一同杀了。”
傅徽之没说什麽。
他们又去了五口之家。
五口之家的夫妇仍不在,只有其子与老夫妻在。据老妇说,老丈下榻都难,而老妇似是视物不清。这样的两个人要去杀人,几乎没可能。
辞别老夫妇後,言心莹问傅徽之:“可有何收获麽?”
傅徽之用手指抚了抚眉心:“虽有怀疑,苦无证据。”
“怀疑何人?”
傅徽之放下手,又摇摇头,不愿多说。
终于看见傅徽之像要撑不住的模样,言心莹便宽慰他:“不急。或许还有什麽未曾发觉。先进城吃些东西再想罢。”
她断案的经验自然没有傅徽之多。要她看,除了那对老夫妇,都可疑。李二牛说着自己钱财如何多,却舍不得在城里食店吃,发个米还去领。他夫人至今未归本就可疑,从李二牛说的话可知她该是短钱用的,极有可能去盗窃。而那书生冷血无情,问到关要处什麽也不肯说,也很可疑。
傅徽之没应她,自顾自地说道:“若真是熟人作案,刘氏伤成那样,杀人者身上必沾了血。那杀害刘氏後,定要先处理身上的血迹,换衣服,再将衣服与匕首丶黄金藏在某处。那他应当不敢走去太远的地方藏,否则若刘氏的尸首忽然被发现,再被方圆几里听到消息凑热闹过去的行人看见他藏东西,便糟了。”
言心莹道:“有理。如此说来,凶器该就在附近才对。也不知这县里是如何寻凶器的?为何至今还未寻到?”
“你我也先去四周看看,再进城。”傅徽之说道。
在房屋附近搜寻时,傅徽之忽然觉得有人在看他,于是猛一回头,似乎看到了半个脑袋一闪而过。
那人动作很快,傅徽之没看清,无法确定是何人。
言心莹无意中转头看见傅徽之一直看着一个方向,便问:“怎麽了?”
“我方才似乎看见有人在偷看我们。”
言心莹便低声道:“去看看。悄悄过去。”
…………
三名白直守在张安家。
一名白直买了吃食回来递给他二人,口中抱怨道:“也不知还要在此守多少日。”
另一名白直说道:“我猜没几日了。”
“为何?”
“云修回来了,没有他破不了的案。哦,除了八年前的纵火案。不过那时他也是刚来此,还不是我们县尉的门客呢。”
忽然一名白直道:“方才我看见一妇人携着孩子进了李二牛家,怎麽还未出来?”
“什麽?你怎麽不早说?定是杨氏回来了!”
“快去查她的鞋底与身上的伤痕!”
他们便冲进李二牛家。
“你们又来作甚?”李二牛看见他们很不满。
妇人有些茫然:“你们是何人?”
白直不应李二牛,只对妇人说道:“我等是县衙白直。”
妇人道:“来我家做什麽?”
“你可是李二牛妻杨氏?”
“是又如何?”
“张安妻被杀,左右邻皆有嫌疑。夫人须经我等查验。伸手。”
杨氏边伸手边侧首问李二牛:“刘氏死了啊?怎麽死的?”
另一名白直道:“还是要寻个妇人来,查她身上有无伤痕。”
查验的白直忽然道:“不必,寻到了。”
“寻到什麽了?”杨氏惊问。
白直又道:“娘子请擡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