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是真心想安稳度日,还是另有所图?沈惊雁心中充满了疑惑。
他不敢相信她,却又忍不住被她吸引。
罢了,沈惊雁在心底想。
不管她是什么目的,只要她安分守己,他便暂时留着她。
若是她敢耍什么花招,他有的是办法对付她。
夜渐渐深了,将军府陷入了一片沉寂。
只有红烛依旧在燃烧,映照着两个各怀心事的人,在同一屋檐下,各自守着自己的秘密与伤痛,开始了这段始于替身的婚姻。
苏微婉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梦中,她回到了生母身边,生母抱着她,温柔地叫着她的名字。
可没过多久,生母的身影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沈惊雁冷冽的眼神,还有嫡姐的嘲笑,父亲的算计。
她从梦中惊醒,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窗外,天已经蒙蒙亮了。
内室的沈惊雁已经起身,正站在窗边,望着远方的天空。
他的背影依旧落寞,却又带着一股不易察觉的坚定。
晨光透过窗棂,将房间染成一片浅金。
苏微婉一夜浅眠,天刚破晓便醒了过来,身旁的床榻依旧冰凉,内室的沈惊雁早已不见踪影。
青禾揉着惺忪的睡眼起身,见她已坐起身,连忙上前:“姑娘,您醒了?要不要再睡会儿?昨夜您都没睡安稳。”
苏微婉摇摇头,拢了拢身上的外衣:“不用了,既入了将军府,便该守这里的规矩,总不能赖床失了体统。”她起身走到铜镜前,镜中的女子面色苍白,眼底带着淡淡的青黑,一身素衣衬得身形愈发单薄。
这便是她,苏微婉,既没有嫡姐的倾城之貌,也没有豪门贵女的底气,只是个在夹缝中求生存的庶女替身。
“姑娘,外面有人送洗漱的东西来了。”门外传来丫鬟的声音,语气平淡,听不出丝毫恭敬。
青禾应了一声,推门出去,很快端着铜盆,毛巾和梳妆用品进来。
铜盆是普通的黄铜所制,边缘甚至有些磨损,毛巾也算不上细软,梳妆盒里更是只有寥寥几件简陋的饰物。
与丞相府嫡女该有的待遇相比,简直天差地别。
青禾看得心头火起:“这将军府也太过分了!姑娘您如今是将军夫人,他们竟敢用这些粗陋的东西敷衍您!”
苏微婉却不以为意,拿起毛巾蘸了水,轻轻擦拭着脸:“无妨,能用便好。
咱们本就是替嫁而来,又何必奢求太多?”她心里清楚,在这将军府,她不过是个不受欢迎的外人,能得到基本的待遇,已是万幸。
洗漱完毕,青禾正想为她梳妆,门外又传来脚步声,这次是个穿着青衫的婆子,约莫五十岁上下,脸上没什么表情,身后跟着两个小丫鬟,端着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