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般丢下自己走了?
“小贱人!”薛月盈猛地抓起枕头,在榻上用力地摔打,边摔边骂。
“一定是薛六那个小贱人撺掇春夫人来报复我。我好好的,为何会吐,为何会吐?”
清竹和清红两个丫头,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要说旁的事情是六姑娘害的,还说得通。
可这吐不吐的,当真赖不到六姑娘……
“姑娘说得对,一定是六姑娘从中作梗。”巧儿手脚麻利地打了热水,又搓了温热的毛巾,给薛月盈擦脸,温声哄她。
“六姑娘嫉恨你,得了平乐公主这么多赏赐,又嫁了她心仪的郎君,这才使坏。要我说,姑娘也不用太伤心,春夫人是姑爷的亲娘,哪有亲娘不顺着儿子的,她不要姑娘敬茶请安,姑娘不去便是……”
“巧儿。”薛月盈抱住她,流着泪发泄情绪。
“你说我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巧儿拍着她的肩膀,哄孩子似的。
“姑娘别怕,你可是平乐公主的手帕交,只要跟平乐公主交好,旁人你理他做甚?姑娘,你平常就得多去平乐公主跟前走动,有公主撑腰,谁都得敬着你……”
薛月盈一听,觉得有些道理。
“你去给我备些礼,我这便去找公主。”
清竹和清红对视一眼,脸色都不太好看。
自从姑娘将巧儿收到房里,她俩的地位越来越低了。
巴掌
春夫人斜躺在罗汉榻上,膝上盖了一张蟹青色的云纹薄毯。入春气温升上来了,她白日里仍觉得阙冷,很少出门。
几个丫头婆子为了给她解闷,换着法子说些趣事,一个字也不敢提坊间说的那些关于薛月盈和靖远侯府的闲言碎语。
“你们说,要嫁进来的是六姑娘,我眼下得有多舒心啦……”
春夫人含笑说完,冷不防看到儿子立在门口,不由皱起了眉头。
“来了怎么不出声?”
顾介这才回过神,上前作揖请安,然后对屋里的下人道:
“你们出去,我有话和母亲说。”
春夫人心知他是为了薛月盈,哼了一声,摆摆手,待丫头婆子都退下,这才拉了拉薄毯,淡淡问:
“你是要为了你那新妇,来责怪母亲吗?”
顾介脸颊烧烫起来,昨日盈儿喷了父母一脸,父亲都差点动了肝火,还是母亲劝下来的,不仅没有责怪,还当着众人的面,宽慰盈儿。尽管他知道母亲是为了腹中的孙子,但婆母做到这般,已是大量。
顾介低下头:“儿子不敢。儿子只是来看看母亲的身子,可有好些?”
“死不了。”春夫人没好气地哼一声,看见他的脸色,眉头微微一蹙。
“一回来便愁眉不展的,可是遇上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