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觉得,这房间像个储蓄罐。”
你把木马放回原位,声音里带着点不好意思:
“我们往里面存点期待,存点准备,存点日子的甜,等它满了,就该有个小宝贝来取钱了。”
你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奶糖,剥开糖纸塞进我嘴里:
“就像这糖,含着含着就甜了,急不来的。”
奶糖在舌尖化开时,我望着房间里的一切:
擦得亮的地板,叠得整齐的床单,阳台上的布偶装,书架上的布偶,还有那双虎头鞋……
突然明白,所谓等待从不是空落落的煎熬,是有人陪你把“未知”过成“已知”,把“也许”酿成“笃定”。
就像这房间,它空着,却又满满当当的,装着两个普通人对未来最虔诚的想象——
不是非要一个孩子来填满它,是我们在为它打扫、为它添置的每个瞬间,早已把“家”的意义,铺展得淋漓尽致。
你突然拉我到身高尺前,用马克笔在“o”的位置画了个小小的爱心:
“等它被填满那天,咱们就在这再画一个,比这个大两倍。”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爱心旁边投下你的影子,正慢慢和我的影子叠在一起。
刚才,我翻衣柜找围巾,指尖突然触到个硬邦邦的东西。
蹲下来扒开最底下的棉被,才现是个松木小盒,边角被磨得滑溜溜的,是你去年在木工房做的那个,当时你说“装些重要的小物件”,原来藏在这儿。
掀开盒盖时,木缝里飘出一点旧书的油墨香。
最上面那本《捕捉儿童敏感期》的书脊都磨白了。
翻开扉页,你用钢笔写的“o年秋,预习中”正落在目录上方,字迹比现在要潦草一些,末尾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像个怕被老师点名的学生。
我捏着书页往回翻,现但凡讲到“语言爆期”、“物权意识”的地方,都画着密密麻麻的波浪线,空白处写着“要耐心”、“别打断”,甚至有处标着“像对待同事提案一样认真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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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是把你做项目管理的本事,都用在这上面了。
书里夹着的书签,是一张市小票,印着“儿童绘本x”,日期是去年重阳节,那天你说“给张奶奶买的,她孙子爱看”。
原来,你早把自己归进了“预备役爸爸”的队伍里。
我从窗台捡了一片银杏叶夹进去,就是今早被风吹进婴儿房的那片。
浅鹅黄的,跟窗帘一个色,叶脉在光里像谁描的金线,正好压在你写“要尊重每个小想法”的那行字上。
刚才,张奶奶送菜过来,看见我在收拾婴儿房的布偶,突然从布兜里掏出副老花镜:
“戴上这个,穿针引线清楚得很。”
镜片上还留着点水渍,是她今早洗眼镜时,没擦干净的。
“你家那位上次学缝布偶,针脚歪得能跑老鼠,”她笑得眼角堆起皱纹,“我教你们啊,先从直线缝起,就像给宝宝铺床,得平平整整才舒服。”
我突然想拉着你坐在阳台的小板凳上,看张奶奶捏着针线示范:
“你们看,针要从布下面钻出来,像小鱼吐泡泡……”
阳光落在我们三个的手上,你的手指被针扎了会皱眉,我的线团滚到地上会慌张。
张奶奶就笑着捡起来,“慢慢来,日子长着呢”。
那片银杏叶在书页里,轻轻晃,像在点头应和。
其实,我早现你枕头底下的育儿音频了,每晚睡前听两集,说“磨磨耳朵”;
也看见你在备忘录里存的“宝宝辅食食谱”,连“六个月后加铁米粉”都标着重点。
你早把“预习”两个字,绣进了每个寻常的日子里,像给时光织了一件暖暖的小毛衣。
等周末吧,我们就去敲张奶奶的门。
让她教我们把布偶的针脚缝得笔直,教我们认那些花花绿绿的线团,再听她讲她孙女小时候的糗事——
你负责记笔记,我负责穿针线,就像当年我们一起应付考试那样,热热闹闹的,把“准备”过成甜甜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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