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冲出包围圈时,雨刷器疯狂摆动,像要把血腥与秘密一并刷去。
苏念星蜷在副驾,掌心死死攥着照片与手记,指节因用力而白。
陆廷渊把油门踩到底,余光掠过后视镜——两辆黑色摩托紧咬不放,像嗅到血腥的鲨。
“右边抽屉,有枪。”
他声音冷静,像在陈述天气。
苏念星却僵住——她连真枪都没摸过。
“保险已开,上膛了。”他补一句,目光仍盯在前方,“不敢开就握在手里,威慑足够。”
她咬唇,取出那把微型gock,金属冰冷,像一块烧红的炭,烫得她眼眶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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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也是这份烫,逼她迅清醒——
前路红灯倒数,左侧岔巷狭窄;右侧高架,一马平川,却完全暴露在枪口下。
她深吸一口气,忽然开口:“下高架,去旧水门!”
那是小时候父亲带她捉迷藏的地方,巷网如迷宫,外人极易绕丢。
陆廷渊偏头看她,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笑——像破冰的春水,只一瞬,却足够。
方向盘猛地右打,轮胎摩擦出刺耳尖叫,车尾甩出一道锋利弧线,冲进雨幕深处。
甩掉追兵,已近中午。
车停在废弃码头,海浪拍击水泥桩,出空洞回声。
雨停了,天却更低,像随时会塌。
苏念星把照片平铺在引擎盖上,指腹轻抚女人模糊侧脸,嗓音颤:“她……应该是我母亲。”
陆廷渊没急着接话,只递上一瓶矿泉水,瓶盖已拧松。
等她情绪稍稍平复,他才开口,声音低却笃定:
“照片背面有钢印,是星官家族内部暗档;手记用的墨水含‘乌栖’成分,二十年前已停产。换句话——这两样东西,出自星官核心层。”
苏念星抬眼,血丝布满的眸子里有火光跳跃:“所以,我父亲温博远,根本不是温家独子,而是星官遗脉?那我……”
“你是‘双脉’活钥匙。”
陆廷渊截断她,却用极轻的音量,像在陈述某种禁忌,“玄影要的不是木盒,是你。”
一句话,比海风更冷。
苏念星却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真讽刺,我活了二十五年,第一次知道自己值钱。”
她弯腰,把胎与银铃一并收进透明证物袋,动作冷静得吓人。
再抬眼,眸中动摇已被决绝替代:
“陆廷渊,合作继续。但规则重写——”
“第一,所有情报共享,不再有任何‘为我好’的隐瞒;”
“第二,我的血、我的命,只能由我点头,任何人不得替我做决定;”
“第三,”她顿了顿,声音低下去,却更锋利,“如果有一天你现我真是玄影的‘门’,请在我失控前——亲手锁死我。”
陆廷渊望着她,眼底掀起狂潮,又被生生压回深海。
他伸手,不是握手,而是替她拂去鬓边一缕湿,指尖温度灼人:
“我答应你。但如果真到了那一天——”
“我会先一步,把门炸毁,让谁都别想利用你。”
回程途中,夕阳刺破乌云,金光铺洒海面。
苏念星靠在车窗,疲惫却清醒。
她想起仓库短信,想起照片里被烧掉半张脸的男人,想起银铃内圈刻着极细的“夙”字——那是母亲的名字,也是她第一次听见自己血脉的回响。
而驾驶座上的陆廷渊,用余光扫过车载导航里一个闪烁的红点——
那是他昨夜偷偷装在木盒底部的微型追踪器,信号显示:
“目标移动,方向——七星山旧仓库。”
他不动声色收回视线,油门悄然加重。
两条心思,在同一辆车里各自翻涌,却奇异地并肩成一条直线,直指即将到来的风暴中心。
后视镜里,残阳像一柄被海水磨利的刀,把两人的剪影裁得锋利而孤独。
他们知道,前方是深渊,也是真相。
——更是他们不得不携手跃下的悬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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