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班长,你的字一直都是这样吗?这算是正楷吧,也太正了吧?”
课间,沈野的座位周围依旧热闹。因为他昨天的球技和“负伤”,加上他本身那种不拘小节的爽快性格,周骏等alpha已经彻底把他当成了自己人,围着他聊天。
“野哥,你以前在哪个学校啊?打球这么猛,以前是不是也是风云人物?”一个男生好奇地问。
沈野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受伤的那条腿脚踩在课桌侧下面的横杠上,闻言挑了挑眉,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得意:
“还行吧,在原来那地方,别人都k叫我一声‘野哥’,然后看不过眼的事管一管,不长眼的揍一揍,也算是个校霸吧。”
“哇靠!真的假的?校霸?!”周骏眼睛一亮,“快讲讲!”
沈野便随口说了几件无伤大雅的“光辉事迹”,比如怎么一个人镇住找茬的外校混混,怎么在篮球赛上把对手打服之类的。他讲得绘声绘色,带着点夸张,引得周围几个alpha惊叹连连,眼神里充满了崇拜。
这时,另一个男生挤眉弄眼地打趣道:“野哥,你这么帅,还这么厉害,肯定谈过不少恋爱吧?说说呗?”
这话一出,连前面看似在写题、实则竖着耳朵的陆砚,笔尖都几不可察地停顿了一瞬。
沈野嗤笑一声,也没扭捏,大大方方地说:“谈过几个。都是oga,长得还行,性格也还不错。”他顿了顿,像是在回忆,
“牵牵手,抱一下,亲一口什么的,也就那样。”
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在谈论今天天气不错。
周围有人咂舌:“嚯,野哥,听你这口气,够渣的啊!估计没人能治得了你了!”
沈野还没来得及回答,旁边另一个男生就插嘴:
“诶~你这话我不同意!说不定真有呢!一物降一物嘛!”
沈野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极其嚣张地往后一仰,双手抱于胸前,下巴微抬,露出线条流畅的脖颈,语气狂得没边:
“管你爸爸我的人……哼,还没出生呢!”
他这话引得周围一阵哄笑和起哄。
然而,在说这话的时候,沈野眼角的余光,却下意识地、飞快地扫了一眼前边那个始终沉默的背影。陆砚依旧低着头,仿佛对这边的热闹毫无兴趣。
陆砚那只握着笔的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很多……亲一口……管不了
沈野心里莫名地咯噔了一下,但那感觉转瞬即逝,很快被周围人的哄笑和自己刻意营造的张扬所掩盖。
没人能管他。
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他沈野,永远是自由的。
只是,为什么在说出那句话后,心底会有一丝极细微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空落感和心虚感?
而始终背对着他们的陆砚,在喧闹声中,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在草稿纸的角落,用力地划下了一道深深的、凌乱的痕迹。
eniga冷静的外壳之下,某些名为“在意”和“烦躁”的情绪,如同藤蔓,正悄然疯长。那句“还没出生呢”在他耳边回荡,带着沈野特有的嚣张和……一种刺耳的笃定。
管他的人,还没出生吗?
陆砚抬起眼,透过镜片,冷静地看向窗外明净的天空。
窗外有两只小鸟正站在树枝上互相搭理羽毛,一只要飞走了,扭头对那只还停在树枝上的小鸟叫了几声,小鸟直接跟上去飞走了。
沈野还在后面跟那群alpha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看入迷了……
沈野那句“还没出生呢”的狂言尾音似乎还没在空气里完全消散,就像是触发了什么奇怪的召唤阵,a班门口突然传来一阵细碎的骚动。
也真是地邪,说什么来什么。
几个隔壁班的oga女生,你推我搡地挤在门框边,探头探脑地往教室里张望,目光精准地锁定在沈野身上。她们捂着嘴,小声交头接耳,眼睛扑闪扑闪的,带着显而易见的羞涩和兴奋。最终,一个看起来最大胆的女生被同伴们推了出来,手里捏着几个颜色各异的信封,红着脸,在许多alpha的注视下快步走到沈野桌前,把信往他桌上一放,小声说了句“给你的”,就扭头跑回了同伴中间,引发一阵压抑的嬉笑。
“哇哦——!”
“野哥牛逼!”
“又来了又来了!”
周骏等几个alpha立刻起哄起来,比沈野本人还兴奋。
“我看看我看看,那个粉色的好像是三班班花的!”
“那个浅蓝色的,是七班那个长得特别可爱的oga!”
“还有那个!那个风格够劲,是艺术班那个吧?”
沈野在这种追捧和起哄中,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显然很享受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他随手拿起那几封情书,当着众人的面,慢条斯理地翻看了一下信封,姿态慵懒又带着点理所当然的傲慢。他甚至还对着门口那群还没散去的oga女生们,露出了一个标志性的、带着几分痞气的笑容,引得那边又是一阵低呼。
不过,也仅此而已。
看完信封,他就随手将那叠散发着淡淡香气的信笺塞进了书包侧袋,动作随意得像处理几张废纸。然后他便懒洋洋地趴回桌上,仿佛刚才那阵小风波从未发生,该干嘛干嘛。
周围起哄的人见他兴趣缺缺,也渐渐散了。对于沈野来说,收到情书和oga的青睐,是如同呼吸般自然的事情,新鲜感过去,便懒得再投入更多注意力。
晚自习时,a班果然如陆砚所预料的那样,进行了一场临时的数学小测验。试卷难度不低,涉及了不少拓展内容。